越国的夏季,白天比较炎热,但是到了晚上已经算是很凉爽的了,特别是在夏末初秋时分,已经微微有了一点凉意。
屋子外,传来传来一阵稀碎的脚步声,渐渐地脚步走进了,房门口正站着一身鹅黄色衣裳俏丽的宋宝晴。
这两个月以来,宋扶桑送来了许多花锦城所要的医书,这些资料大多记载的是南疆地区蛊术相关的情况,本来就罕有,况且是在越国国内,也真是难为宋扶桑,竟能够从各处搜集而到。而宋扶桑对于自己在凤闵病情上的信任也是超乎所有人的意料的,但只有花锦城知道,这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对于无法掌控住的事物耿耿于怀的能够抓住的最后一丝希望的执着和退让。
凤闵体内的睡虫蛊正是其中的一种,只是记载较少,翻阅无数的资料才找到了寥寥的几笔记载。曾经自己的祖父花纪纶到了南疆时,痴迷在蛊术的研究上,曾告诉花锦城虫蛊依心脉而走,寄居人体而活。彼时,凤闵曾因此而头痛欲裂,乃因睡虫蛊寄居在脑中,而此时,可能因上一次花锦城救他时所用之药不能完全接触蛊虫,却因为外力的作用,而转移了位置,来到了心肺之处,咳血之症也是由此引发的。
花锦城原本就生在一个医学之家,从小自己的祖父对自己手把手地交着识字,而那些拿来识字的书一般都是医书,小小的一间房子里,摆放的最多的便是自己的祖父最珍爱的医书。而无疑,花锦城对于医学上的天分也是极好的。后来祖父去世,自己被一个怪人领养了一年,那人同样对蛊虫如痴如迷,高兴的时候喝点酒,醉了就对小小的花锦城讲许多自己养的各种蛊虫。想起那一段日子,是心惊胆战的,时不时害怕会被喝醉的那个怪人抓去当人体试验……但如今想起,却又何其庆幸自己能够遇到那个怪人,能够对蛊虫如此了解,与那个怪人息息相关。
“阿锦--”宋宝晴走了进来,见花锦城正埋头在一堆医书上面,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啦?”花锦城放下手中的医书,明亮的灯火在偶尔吹过的夜风中摇摇曳曳。
“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宋宝晴随手拿起了书桌上的一本书,随便翻了翻,觉得索然无味又放下。
“快了,等我把这些资料整合一下就休息。”花锦城笑了笑,给宋宝晴倒了一杯水,“你有什么事吗?”
“阿锦,你真的要那样子做吗?”宋宝晴开了口,“你既然答应了扶桑,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不是很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怕你到时候会有危险,若是她强迫你的,我可以让你……”
花锦城静静地看着宋宝晴,轻轻地摇了摇头,“谢谢你的担心,我是自愿的。”
“你怎么……”宋宝晴睁大了眼睛看向花锦城。
花锦城笑了笑,“说吧,过来找我有什么事?”花锦城早就看出来宋宝晴眼中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的?”宋宝晴吓了一跳,忽然有一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阿锦,我明天有点小事想要出府一趟,但是你知道我爹爹的脾气,一般是不肯让我出去的,所以……”宋宝晴眨了眨眼。
“所以想要我陪你出去。”
“有你在,我爹爹肯定会答应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占用你太长的时间的,就半天,半天的时间,出了府,你也不用一直陪着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你要出府做什么?”花锦城犹豫了一下。
宋宝晴支支吾吾了许久,“这个你不用管,反正就是一点小事而已,你放心绝对不会麻烦到你什么的,阿锦,你就帮帮我吧。”宋宝晴说得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睛却是亮亮的,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不过,宋宝晴既然要出去,看来大半跟那个梁逸川是脱不了关系的。
这些日子与宋宝晴相处下来,发现她虽然是一个娇惯了的大小姐,但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是单纯而美好的,且生性活泼,跟花锦城熟了之后,一有什么心事也经常跟花锦城说,已经将花锦城当成自己的知心朋友对待,因此对于她与梁逸川之间的那点趣事,花锦城也有所了解。
原来宋宝晴的父亲宋宏云与梁逸川的父亲梁甫在政见相对之前原本也是一对挚友,两人之间的往来十分的密切,那时两家的小孩恰好是同龄人,也就处在了一块,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
只是那个时候的梁逸川不像如今这般可以和宋宝晴吵得生龙活虎面红耳赤,而是经常生病,按照宋宝晴的意思说就是一个小病秧子。由于身体比较虚弱,担忧不已的梁母在了梁逸川很小的时候去寺庙里求福的时候,庙里的和尚告诉她,梁逸川的命中有一个劫,若是想要躲过就必须以女孩子的方式来养到十岁才可平安无事。
从此,小小的梁逸川便被家里人办成女蛙的模样,三分瘦弱,七分清秀,竟是一个十足的漂亮的女孩子的模样。宋宝晴第一次与梁逸川见面的时候,便从来没有怀疑过眼前这个长得清清秀秀的小孩会是一个男孩子,那时宋宝晴虽然比梁逸川小了一岁,但是个头却比梁逸川大,加上性格刁钻,便也认定自己一定是姐姐,眼前比自己小个的是妹妹,所以一直强迫梁逸川叫自己姐姐。
那时的小梁逸川多病,长时间都是在家里养着病,对于外面的事物一直是充满好奇的,当风风火火的宋宝晴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的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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