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不着急于辩解或是生气,这些是人之常情,谁多少都会有一点。”林鸣和声色恢复如常,温和地笑起来,好像把利刀又不声不响地回了鞘。
“只不过这么明明白白讲出来的话,会觉得很受伤,对吧?所以有时候人太理智并非是绝对的好事。有所为,有所止,中庸之道,齐先生还缺了点。”他那起茶杯慢慢喝光,然后做了请的手势,“要凉了,快喝吧。”
这个男人身上沉甸甸的书香气质着实让齐明哲第一次有过一种自卑感,但是他刚才的话又让齐明哲觉得有些迷糊,或者说受伤更多一些,虽然他自己也许多多少少明白自己的这些缺点,但是把话当面这样说出口,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事情。
“什么意思,不,我是想问,要怎么做才能……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你确定比我更加了解茹熙。”
“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有经验,我才是货真价实的单身汉。”林鸣和继续温文尔雅地嘲弄,“上网查查,一般女孩子喜欢男人怎样哄,照着做就好了,你是在意她的对吧,要不然也不会跑到我家来问我了。”
齐明哲皱皱眉头,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情,幼稚又无聊,资茹熙是个明白人,就算他说,她应该也是明白的才对,为何要他这么累呢!
他小小的情绪被林鸣和准确无误地捕捉到,柔声道:“齐先生,也许我该叫你明哲更亲近一些,心里的事情,要是不明明白白用语言表达出来,就没法传达到对方心里,传达不到的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就算你再想她,再喜欢她,如果不说出来,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齐明哲看着他极其认真的眸子,刚才差点以为他在讲自己,有什么深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东西,像雪花一样,在刚才某一时刻,微微那么一闪,随即在阳光下消失了。
“今天我来,其实是想问问十字架的事情。”齐明哲不想就刚才的话题说下去,不耐烦地直奔主题,然后尽快离开,林鸣和显然跟自己不投缘,“你知道她母亲留给她的十字架么?上次她弄丢了……不是,不是她自己弄丢了,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姚韵怡进过我们房间之后,那条链子的确就不见了。我现在还没没找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但是在此之前,想给她做条一模一样的,就算是安慰她也好。”
林鸣和脸上微微露出一点笑意,不过又是讽刺的笑,他在脑子里瞬间理清楚前因后果,悠悠道:“茹熙怀疑是姚韵怡拿走的,但是你自认为对你嫂子知根知底,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你觉得自己没包庇姚韵怡,但是资茹熙会这么想。那么你现在重新做一条一模一样的,那更加是让她不要追究这件事,不管姚韵怡有木有做过,都你都是在包庇姚韵怡了。齐先生,你自认为聪明,怎么做起事来如此笨拙呢?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你以为一模一样就可以代替得了的?”
齐明哲沉默了,无言以对,林鸣和在某些方面的确比他高明,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她母亲,怎么过世的?还有她小时候的事情,她也不怎么提,好像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一样。你现在能告诉我么?还有她父亲,怎么过世的?”
“你现在才来想着要问她以前的事情,以前你做什么去了,齐先生?”林鸣和语气不客气,稍带着轻蔑的眼神瞧了瞧他的眼睛,娓娓道来。
“这些事情,有些连茹熙自己也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向我保证,别让她知道。”
“我保证。”
“资茹熙的母亲,是林家的养女,我父亲喜欢她,后来也订了婚,但是,在正式结婚之前,她似乎是和茹熙父亲私奔去美国的。”林鸣和平静的神情,好像这个故事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一样。
齐明哲眼睛在一瞬间睁大了,用震惊也已经不能形容他内心的剧烈动摇了,这么说来,林家人的确是跟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包括林鸣和。
“但是我父亲似乎一直没忘了她母亲,这也是我母亲为何如此讨厌资茹熙的原因,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就因为这样,我无法怨恨自己的母亲,即使她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他们在美国似乎过得并不如意,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他们住在布鲁克林,这我是知道的。后来姓资的不知道怎么就死了,茹熙母亲带着她和她弟弟资恒一起回了国。我父亲让他们在家里住下,没有丝毫责怪,还待他们很好。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地,我猜是我母亲说了什么,茹熙母亲执意要带两个孩子离开,回美国去,不管我父亲怎么阻拦都没有用。就是那趟去美国的班机出了事。我不清楚你还记不记得20年前有场空难,飞机是在海上迫降的,只有资茹熙一个人活下来了,从此我父亲更加宠她,可就算那样,她也从来不撒娇,不胡闹,没有丝毫逾越,除了我以外。”
说到这里林鸣和脸上才出现一点温和的笑容,他拿起茶壶来又给齐明哲和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端起来一口喝掉之后,重新烧水,接着讲。
“我父亲本来不信教但是为了资茹熙的母亲,信了教,直到他最后车祸死掉。这个你应该也听说过,后来我父亲的肝脏给了齐中将。之后我母亲就把茹熙赶出去,送进孤儿院了,之前我父亲也一直因为我母亲不同意的关系,一直没有办过领养手续,法律上她没有任何可以留下来的理由。孤儿院,你可能没有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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