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蒋夷光没有停留一秒,立刻拎着自己的挎包离开了肖凛家。
动作利落,丝毫没有往日拖延症的影子。可是越是干脆的动作,越是怎么看都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从凯盛国际出来后,蒋夷光并没有去地铁站,反而步行了两条街,在11路的公交站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很少,蒋夷光不用费神就在后侧的座位坐下了。
蒋夷光慢慢靠坐在椅背上,将一旁的车窗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潮热的夏风便立时吹入车内。
她闭起眼,有些傻气地感受起了砍城夏季所独有的那份黏腻触感。
砍城市靠山临海,地貌并不平坦。
11路的公交线几乎一半都在绕着山脚行驶,于是她坐在公交车里,随着车身感受着上下起伏的路况。
身后的小情侣似乎很享受这种颠簸,小女生在最后的座位上不时地大声笑着。
每一次在车子爬上坡顶又向下倾斜的一瞬间,她的笑声便被放到了最大。
车上很少有人讲话,所以这样的笑声便显得更加明显。
有乘客好奇地转过头看向他们,女生便立刻回以羞涩的鬼脸,于是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蒋夷光并没有转过身,可是她却能想象得到背后的那个女生的所有表情,感受到她的所有情绪。那样肆无忌惮地表达着自己,17岁时候的她也曾有过。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此时公交刚好驶离了山坡,车内播报起停站广播。
她朝着不远处看去,市体育馆的场馆便立刻映在视线中。
车子驶离站点,路过了体育馆附近的那条小巷。
曾经热闹无比的小巷已经彻底变得空荡,她却并没有错开眼,反而一直盯着那里。
她记得那一年的夏季,因为顾奕的一句玩笑,她大哭着坐上11路。
车子在路上颠簸了半个小时,她也就随着哭了半个小时。直到见到肖凛之后,她才收起留了大半天的泪水。
尽管过去了7年,可是那一天的每一段场景她都能瞬间记起,每一帧画面她都记忆犹新。
她记得肖凛低下头揉乱自己额发时的轻笑,也记得在了解她并没吃饭后带着自己去小巷里填饱肚子时他的无奈。
脑海中的画面仿佛被装上了发条,一段段地播放。最终停在了那一刻:当城管突然出现后,所有小贩都开始慌乱逃开。躲闪不及的她被对方抱进怀里,重重撞向了墙面。
那一刻肖凛骨骼裂开的声响,仿佛仍旧停在耳边。
蒋夷光不自觉地护住了胸前的挎包,手下的触感坚硬。
她低间的缝隙,此时一个平板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是临走前肖凛借给自己的,那里存有他所认为的关于柯辰青春全部的有益资料。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她从肖凛那里得到的那样那样多,他也曾别扭的安慰过自己,也会在危险时护住自己。直到现在……
蒋夷光低下头,看着包里的平板,眼神微闪。
直到现在,他也在一直尽心地帮助着她。
她想起网球社聚会时肖凛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对不起,他说感谢。
蒋夷光突然就觉得满足了,她觉得这就够了。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不管肖凛对自己所做的这些是出于同情还是感动,她都觉得可以了。
17岁的时候,她认为喜欢就要去表白,要让她眼里的那个人了解,她是那么那么的在意他。
现在她24岁,终于明白,不是所有的喜欢都可以被摊放于人前,都有资格去坦露出口。
爱也需要天时、地利和的,现在她没有资格去爱肖凛。
他和肖凛之间,到此为止,就到这里刚刚好。
二十分钟后,蒋夷光带着决定放手后的解脱以及被自己刻意忽视掉的难过推开了家门,一抬眼便见到了传说中“正在出差,半个月都回不来的”程思。
这个时候程思会蹲在家里而不是去出差,这种结果蒋夷光不用想就能猜到。想到程思居然不安好心地把自己丢在肖凛家不管,蒋夷光就觉得很气闷。
尤其是在看到对方此时正一脸八卦,围前围后地跟着自己转的欠扁模样后,心里的怒火就更大了。
转了一圈都避不开程思的骚扰,蒋夷光停下脚翻了个白眼。
她把包顺手丢到沙发上,斜睨着程思,“我记得你现在应该还在上海飘着才对啊,不是去出差了吗?合计咱家地段一夜就从砍城漂移到了上海了?”
程思立刻被噎了一下,不过却并没被打击倒。在她拿着电话对肖凛满嘴跑火车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第二天蒋夷光一定会炸毛。
所以干咳了一声后,心理素质极强、脸皮极厚的程思立刻淡定地回应对方:“哎呀那些都不是重点啦。重要的是你和肖凛俩人到底怎么样?所以说,那一夜,他拒没拒绝你?那一夜,你伤害没伤害他?”
蒋夷光面无表情地将程思凑过来的大脸拍开,语气里透着十足的鄙视,“早就告诉你要少听那些违禁歌曲,看吧,现在都魔怔了。”说完这些后,她转过身拿起沙发的挎包走向卧室,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程思。
程思愤然:“怎么能这样说呢?歌曲明明很好听!当年在ktv你可是和我抢着唱主key的喂!”
她双手叉腰,堵在好友的卧室门前一脸的悲痛欲绝。
蒋夷光没空理她,从卧室拿出换洗衣物后转身就朝着洗漱间去了。
早上醒来后,她只是草草洗漱了一下,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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