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立夏见她居然知道,高兴之极,忙不迭地点头。
“请二位稍候片刻。”妇人望着舒沫,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身离去。
立夏知道她是去请林慕云,乘着这点功夫,赶紧警告舒沫:“小姐,待会林公子来了,可不许胡说八道。”
舒沫笑了笑,低头啜了一口茶。
心道,倒是真大方,泡的是上等的龙井。
不到半盏茶功夫“笃笃”,敲门声起。
“来了!”立夏原本坐着,骇得唬地站了起来。
“林慕云求见。”清浅的男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立夏瞅一眼舒沫,见她八风吹不动地端坐着,只好上前开了门,曲膝蹲了一礼:“林公子~”
林慕云抬眼一扫,不见舒淙在旁,不禁一怔,本已跨过门槛的那只脚便缩了回去,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又是吃惊又是意外地道:“怎么是你?”
舒沫看他的表情,竟完全不知要见的是自己,不觉微笑:“抱歉,二哥可能没说清楚,今日是我要见林公子。”
林慕云红了脸,神色局促:“这,只怕于理不合……”
舒沫将眉一扬:“二哥不在,林公子怕被我欺侮了去?”
林慕云一呆,脸上的红晕越发深了:“七姑娘说笑了……”
“进来吧,站在门边怎么说话?”舒沫暗笑,淡淡地道。
“林公子,请喝茶。”立夏机灵地给他一个台阶。
“七姑娘安好~”林慕云迟疑一下,迈步走了进来,躬身向她行了一礼拣了离她最远的椅子坐了。
她一个妙龄女子尚且落落大方,自己七尺男儿,莫非反不如她?
舒沫给立夏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到走廊上去。
立夏眨了眨眼,却不肯挪步。
两人私自见面已是不妥,若再把贴身丫头支开,传出去还有何脸面?
“立夏,”舒沫无奈,只好直接下逐客令:“我有话跟林公子说,你且先出去。”
林慕云正好喝茶掩饰不安,冷不丁听了这话,一口水呛到喉咙里,咳得一张脸通红。
“小姐,你~”立夏又羞又气,一扭身,蹬蹬蹬冲到门外。
“门不要关,就这样敞着~”舒沫又吩咐。
立夏摸到门框的手缩回来,恨恨地瞪一眼舒沫。
谁料,舒沫冲林慕云微微一笑:“林公子,你且坐过来些,免得隔墙有耳。”
说这话的时候,还刻意看一眼立夏。
立夏气得牙痒痒,便又拿她没有办法,恨恨地偏过头去。
完了,小姐是铁了心要把婚事搅黄了。
林慕云勉强顺过气,这时才得暇看一眼舒沫,难掩新奇和讶异。
舒沫也不着急,睁着一双又清又亮的水眸静静地看着他。
也不知为何,触到她的目光,林慕云只觉胸中一悸,不由自主就软了心肠,默默地起身向她告了声罪,挨着她坐了下来,两人之间只隔一张小方桌。
直到落坐,林慕云才发现,舒沫挑的那个位置极好。
既可清楚地看到院中的动静,又能借着窗外的花木和桌上的摆饰,将自己隐藏起来。
他不禁暗自纳罕。
都说永安候府七小姐木讷胆小,怯懦卑微。
今日一见,却是难得一见的磊落大气,冷静聪慧,心思慎密。
再联想到她庶女的身份,想着她小小年纪,是如何掩了本性,小心谨慎地在深宅内院的夹缝里求生存,心里忽然就生出一丝恻隐之意。
“不知七姑娘见我,所为何事?”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她,猜测着她的来意。
舒沫并不拐弯抹角,非常坦然地道:“舒沫今日来,有二件事。”
林慕云来赴这场约,对舒淙的目的心中大抵也是有谱的,但笑不语。
结这门亲,本是不得已而为之。
舒淙读书并不算很有天份,这且算了,他拜林青山为师,明显带有功利性质,林青山绝不会为他坏了自己的声誉。
舒沫见他不搭话,并不尴尬:“这头一件,是受二哥请托;第二件却是我的不情之请。”
林慕云诧异地抬头:“七姑娘有事求我?”
他一直以为,舒沫不过是舒淙强拖来的一个幌子,现在看起来似乎竟是舒淙被她利用?
舒沫很肯定地点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二哥想要拜在林大学士门下,请林公子代为转答,方便的话,请尽量成全。”
“我一定会转告家父。”林慕云含糊共词:“可是,家父性子执拗,收学生自有一套标准,能不能成要看舒兄的造化,就算我身为人子,亦不可强求。”
舒沫早料到答案,倒也干脆:“师徒也讲缘份,若不成只能怪二哥没有福气。”
“方才七姑娘说有二件事?”林慕云见她说完话后,只顾低头喝茶,似乎把自己的来意给忘了,忍不住提醒。
若是没有猜错,替舒淙求情不过是个借口,接下来要谈的话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舒沫把茶杯慢慢地放回桌上,略沉吟了片刻,抬起头看他:“其实,我是为婚事而来。”
“令尊让你来的?”林慕云很是诧异。
问名,纳吉都已完毕,难不成又起波澜?
“不,”舒沫摇头:“今日所说,出我口,入林公子之耳,不希望有第三人得知。”
林慕云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想着舒淙特地约了自己在宝丰裕见面,这里却是大夏最著名的银楼,莫非是她想让林家为她打几套头面首饰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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