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京城许久,钱塘那边也该回去了。
相思心满意足玩了个开心,岳沉吟叫相思雇了马车,回了钱塘。
回去时,医馆的门是开着的,顾殊然甚是悠然自得地坐在里面,相思见状,打着笑下去了。
岳沉吟抹了一把柜台,道:“我许久没有回来,医馆不落灰尘,倒是要多谢顾公子了,只是我记得离开时叫相思落了锁的,在凡间,顾公子这个可是私闯民宅。”
顾殊然从椅子上起身,准备离开,“我只是怕你回来,家中落了灰尘,你不喜欢,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日日叫人打扫,你既然回来,我便走了。”
“等等。”他一说要走,岳沉吟不知怎么的就喊住了他,顾殊然回身过来,可是岳沉吟又不知道自己喊他做什么,两人四目相对,却沉默了许久,岳沉吟动了动唇,道:“谢谢你。”
顾殊然会心一笑,“你不必言谢,你要的,我自然都给。”说完,转身离开医馆,岳沉吟脸颊发烫,明明这入秋天凉,不知怎么的,整个人都是暖的。
岳沉吟回来后,医馆照旧也来了起来,这日,相思从外采购回来,随口同岳沉吟聊了几句:“姑娘,听说这几日有个季家的戏班子开了,要开始唱戏了。”岳沉吟回了句:“唱的什么?”相思想了想,道:“好像是唱的白娘子。”
这话才过,顾殊然就从门外拿了两张戏票过来,“季家戏班子唱戏,不知小生是否有幸请的二位姑娘赏脸一同前去听戏。”岳沉吟不语,相思倒是大方,从顾殊然手里夺过一张戏票,随后瞟了一眼岳沉吟,道:“相思倒是不想错过看戏的机会,只是剩下的这张戏票白白可惜了。”
岳沉吟知道相思在激她,不动声色说道:“你是说给我用了是白白浪费?”她这话问的有些厉了,相思以为岳沉吟生气了,连忙将戏票送上去,讪讪笑道:“姑娘,明日戏就开台了,可不要误了时间。”岳沉吟将戏票收好,缓声道:“知道了。”
今日是季家戏班班主亲自上阵,来观戏的人不少,顾殊然的戏票选的位置极好,二楼雅座,清净,观戏视野好。
一阵锣鼓喧天,这白娘子的戏就开始唱起来了,白娘子在钱塘唱了不下百回了,左右不还是白娘子和许仙修成正果,其实说来最傻的还是法海,没事儿找事放着金山寺不好好管着,非得拆散人家夫妇不可,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雷峰塔倒了,自己还散了阴德。
戏唱到一半,岳沉吟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为了防止自己睡着,她只好不去看戏,望了望四下,却发现对面雅座坐了一位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小家碧玉的模样,本来一个姑娘是没什么好引人的,只是这姑娘一副津津有味地样子看着这台戏,就叫人奇怪了,一台白娘子也能看出花儿来?
这戏终于是唱完了,顾殊然作为做东请客的人竟然也是睡着了,相思轻轻推了一把,他这才醒过来,问了句:“唱完了?”岳沉吟起身离去,对面的那位姑娘也提起裙角匆匆下楼了。
“那位姑娘是明老爷的女儿,叫明月,是个爱戏的人。”顾殊然在一旁说道,岳沉吟看着她下楼,从开始到出戏楼,她的目光就从未离开过季朔,“只怕是爱戏更爱人。”
医馆来了生意,岳沉吟把目光从账本移到来人身上,她讶了一下,却也只是稍纵即逝,她道:“季老板要抓什么药。”
季朔的声音有些粗哑,他温温道:“这几日戏唱的多了,劳烦大夫给我抓几副医嗓子的药。”
岳沉吟听他说话嗓子确实是伤了,不过望他的面相,有些苍白无力,应该也还有其他的病症,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写好药方,递给相思,相思还在找药材,岳沉吟见他眉头紧蹙,不忍问了句:“季老板戏唱的好,这几日戏班子也是生意连连,怎么季老板瞧着倒是愁眉苦脸的。”
季朔抬头看岳沉吟,只是说:“多谢大夫关心了,在下只是有些劳累罢了。”相思将包好的药递给季朔,季朔道了一声谢就出去了。
季朔前脚一走,后脚明家的小姐就来了,她立在柜台前扭捏了许久,岳沉吟实在看不过去了,问道:“姑娘是瞧病,还是抓药?”
她摇摇头,没有说话,岳沉吟的性子一直都耐不住急,当下只道:“姑娘若是无事,还请回吧。”
明月见岳沉吟不耐了,连忙开了口,声音极细,她柔柔道:“大,大夫,我想问,刚刚,刚刚季老板拿的什么药?”
她憋的面色通红,像是鼓起极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也是,像这样的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突然问一个男子的事情,委实有些难为情。
岳沉吟回道:“季老板抓的是治嗓子的药。”明月紧接着又问道:“那,那他身子还好吧,以前他都是极少看大夫的,他……”说完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停住了嘴巴,岳沉吟见她耳根子都红了,无奈道:“季老板要的只是治嗓子的药,并未要其他的,姑娘别担心。”
明月连连后退了几步,“谁,谁担心了,我就是,就是问问而已。”随后落荒而逃。
相思在一旁摇摇头,道了句:“口是心非。”
岳沉吟却也只道是明月太怕羞了,想想也就过去了。
明月悄悄跟着季朔,季朔故意走到一个巷子口停下,四下无人,他喊道:“出来吧。”明月从一旁移出身子来,垂首道:“你知道我跟着你?”
她一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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