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殊然走后,她去找了孟婆,毕竟孟婆是她长久以来对她照顾最周到的人。
孟婆一边煮着汤药,一边听她说道:“往昔我哪日想的不是离开忘川,可是自从遇见顾殊然,我便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想走了,其实留在这里,挺好的,我只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我多年的心愿吗?”
孟婆顶着一脸的褶子笑了笑,道:“我在这奈何桥头见了这许多人,都未曾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她问道:“那这个是什么呢?”
“它?它是最甜,也是最苦的东西。”
她有些弄不明白了,什么东西是最甜又是最苦呢?或许顾殊然会明白。
顾殊然来看她时,她把孟婆告诉她的讲给顾殊然听:“你说,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人觉得又苦又甜呢?顾殊然,你可有尝过?”
谁知她这么一问,却把顾殊然问的面色发红了,她以为是染上了彼岸的花汁,伸手过去擦了擦,却发现顾殊然的脸烫的不行,“你病着了?”
顾殊然托起下巴,看了她许久,道:“我知道你说的东西叫什么,现在我正尝着呢。”
她有些气恼,这么奇妙的东西竟然都不给她也尝尝,她扑过去把顾殊然按到地上,想要掰开他的嘴,可惜顾殊然的嘴闭地死死的,她无奈,只好放过顾殊然一马了。
顾殊然突然问她:“你真的想知道它的滋味?”
她斩钉截铁地点头:“是,我……”
话还未说完,顾殊然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他温润的唇瓣在她的唇上碾压着,细腻且温柔,她的心被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问搅地狂跳不止,确实甜地有那么一点不像话。
“是甜的?还是苦的?”顾殊然问她。
她扬起脸庞,有些不服输地道:“我不知道。”
顾殊然却更加得寸进尺了,嘴角斜斜笑道:“要不然再尝一次?”
她猛然推开顾殊然,自己跑到离他五步开外的地方:“我今天有些累了,你回去吧。”若是再来一次,只怕她就要心猝而亡了。
顾殊然眼神突然暗淡下来,道:“你不用离我这么远,既然你不愿意,我自然不勉强你。”转过身,略微有些怅然若失地走了。
后来,顾殊然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她有些后悔没能答应他再尝一次的请求,日子就这么百无聊赖地过到顾殊然继任大典那日。
冥界里除了她,大抵都去庆贺新君登位了吧,这大好的日子,她一个人委实寂寞,偏偏也就是这么个好日子,忘川里又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幽暗的河底隐隐约约有个东西在吸收其他鬼魂壮大,以往忘川也有这样的例子,为了冲破禁制,强大的鬼魂就靠吸食弱小的鬼魂来强大自身以逃出忘川,然则每每都被她镇压下来。
她自以为还是如同以前一样,便施法将禁制加固,可是这个东西却越来越壮大,仿佛吸收了整个忘川的魂魄一般,她已然无法阻止这个东西出世,禁制已经在虚空中化作碎片,从那个东西身上发出无数狞笑,它们都在笑着:“自由了,自由了,哈哈哈……”笑得刺耳,笑得让人害怕。
这些鬼魂对她早就恨之入骨,这么长久的时间来,要不是这个女人,早就逃出去了,她被这些鬼魂围在中央,隔绝了四周的光亮,她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从幽暗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将她的咽喉掐住,有人在欣喜若狂地喊:“你禁锢了我们这么多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她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视线也开始模糊,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死了也好,现在死了说不准还能去顾殊然的继任大典上瞧他一眼,然后再投个好来世。一定要有一对好父母,几个好朋友,再贪心一点,还要有一个像顾殊然这个样的人。
她已经放弃挣扎,却突然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揽进怀里,她回头一望:“顾殊然?”
只见顾殊然抱着她生生打出一个缺口,将她救了出来,孟婆在外面守着,顾殊然向着孟婆道:“不要忘了我让你做的事情。”孟婆紧紧拉住她的手,道:“君侯所托,定然不会忘记。”
顾殊然笑了笑,在她额头一吻:“你走吧,今日我是来履行承诺的。”
顾殊然一掌将这些鬼魂重新打进忘川,自己跟着也跳进了忘川,今日他是一身的墨色衣袍,融在这忘川中便不见了踪迹。
孟婆递过来一碗汤药:“喝下去吧,喝了你就忘记痛苦了。”
她将孟婆推汤开:“我不喝,我不想忘记他。”
孟婆叹了一声,道:“这也是他的决定,一碗孟婆汤下肚,你就会不再记得让人痛苦的事情。”
“可是他不是痛苦的事情。”
“可是他觉得是。”
孟婆冷不防地给她施了一个定身法,这一碗孟婆汤,她一滴不剩地全喝了下去。
头脑昏昏欲睡,隐约听见孟婆说道:“老婆子也答应你,等你再回冥界,老婆子我就告诉你一切。”
告诉我?告诉我什么?我有什么东西忘了吗?
她猛然惊醒,自己却在一间房间内醒过来,她暗自庆幸着,原来自己已经离开忘川了,只是自己怎么离开忘川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管这些,当务之急是要让自己先活下来,她离开了忘川就再也不能得到忘川的力量,她是靠着忘川吸收底下鬼魂的力量而生的河灵,要活下去,只能靠吸收魂魄。
她每吸收一个魂魄便帮他们完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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