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配不上我。”想起这个,小乔就生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当我是傻子吗?用这个来敷衍我,哼!”
孟宪听罢也只好在心里叹息一声,这两个人,且有得熬呢。
演出归来,孟宪请了假,回了趟家。头一回一家人不在一起过年,田茯苓满心里都觉得委屈了自家姑娘,回来的第一顿做的比年夜饭还丰盛。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肴,孟宪这才有了过年的感觉。
在家舒舒服服待了四天,孟宪又拎着一大包吃的回到了团里,受到了小乔的热烈欢迎。在b市当兵这半年多,她不知吃了多少田茯苓给孟宪准备的好东西,对她的手艺是相当崇拜。孟宪自然也乐得有人捧场,带来的东西分了一大半给她,打开柜子将剩下的东西放进去时,发现里面躺着一封信。拿出来一看,寄信人居然是周明明。孟宪脸色一变,拿着信就去找小乔,问她知不知道信是谁塞进她柜子里的。
“是我塞的,那天经过值班室门口时值班员说有你的信,我就给你捎回来塞到你柜子里去了,放外面怕被别人拿去。”小乔有些茫然地看着孟宪,“怎么了?”
孟宪很快地冷静了下来,说了声没事。她知道,是她自己反应过度了,看见任何跟周明明有关的东西都高度紧张。一封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孟宪在床边坐下,打开了那封信。薄薄的两页纸,似乎写了不少东西,孟宪直觉不想看,却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好在,周明明没写什么让她太难堪的东西,因他写这封信并非是来表白的,而是道歉的。
孟宪一目十行的看过第一页,翻到第二页的时候,目光有一瞬的停滞—
“宪宪,在训练的间隙,我常常想到你。我没法出去见你,也不敢给你打电话,我知道,你不会想见我的。我想,到了现在,我唯一能跟你说上几句话的办法,就是写信了。自从被父亲赶回部队之后,我就一直处于被人看管的状态,我差不多失去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如果不是三叔,你挨打的事我或许永远不会知晓。那一刻,我恨不得杀了自己,是我的鲁莽和愚蠢牵连了你。我永远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却不知自己的行为给你带来了多大的困扰,用三叔的话说,我所犯的错误,通通都会反噬到你的身上。这样看来,我所给你造成的伤害,或许无论我做什么都难以弥补了。宪宪,我后悔,后悔的难以复加。如果我早些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即便依旧没法跟你在一起,但最起码不会伤到你……”
周明明的三叔,不就是周幼棠吗?他去找过周明明,因为她的事?可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呀。孟宪一时有些呆愣,一点点回过神来时,感到有些羞耻。最初找上周幼棠的时候,她确实是因为不堪周明明的骚扰。可到了后来,在他面前,她从来就没提起过周明明,几乎是自欺欺人般地假装她与周明明间的纠葛是不存在的,无论是出于一个20岁小姑娘脆弱的自尊心还是心里某些难以名状的情愫,她都不希望被他误会或看低。没料到,他私下里会为她做这样的事。孟宪的心情十分复杂,有一点感激和感动,更有一些愧疚和难堪,心中对周明明的厌恶不觉又多了一分。如果没有周明明该多好,这样在他面前,她永远不会有那么狼狈的时候。
就在孟宪因为一封信而陷入纠结和不安中时,周幼棠这边迎来了调回b市工作后的第一个假期。虽然在调去东北边防之前在总参任职了有两年,但此番回来仍属于空降,自然要拿出一些姿态,做出一些成绩来,是以这半年来几乎没怎么闲着,到最后还是贾坤生看不下去了,考虑到他的身体,勒令他休假。
周幼棠识情知趣的领了首长这番美意,第二天就回了家,陪老爷子周正明去京郊疗养院参加了军委退休老干部的春节团拜会,随行的还有周家老二周继坤。能在这个时间点见到周副司令员,周幼棠还是颇感意外的,毕竟这是个比他还忙的人物。
周继坤已经好几年没陪着老爷子上山参加春节团拜会了,自己也有点不习惯了,便笑着解释:“好几年都没过过安生年了,今年幼棠回来了,家里人难得齐聚过个团圆年,就没安排那么多工作。”
周幼棠开着车,闻言笑了笑,没说什么。
“老三是回来了,可仍是算不得一个团圆年。”周老爷子道。
“您老要是说明明,那就甭惦记他了。他刚下到基层部队,最是该好好表现的时候。”
周老爷子笑了笑:“明明这性子是该放到部队里磨一磨,不然搁在家里早晚是要出事。我知道你对他要求一向严格,可他妈妈——女人嘛,就知道疼孩子惯孩子,这就不行了嘛。”说着顿一顿,老爷子看向窗外,“说起来,我的筠意也有好几年没回来过年了。”
合着老爷子是想女儿了。周继坤略感尴尬的一笑,过了会儿才说:“小妹野惯了,整个家里,也就幼棠能管管她。”说着叫了声周幼棠的名字,问道,“小妹这几天跟你打过电话没有?”
“年前来过一个电话,说是舅舅老毛病犯了。”
那就不奇怪了。筠意自幼在那边长大,跟那边更亲近一些。舅舅病了,必定是要留下照顾的。这点想必周幼棠早就知道了,不说出来是怕老爷子心里有想法。此番叫他问出来,估计老爷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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