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炎手指敲了敲额头,笑微微的:“可以告诉他,叶谦晚上十点半总会在休息室休息的。”
封越果然是高烧又烧了上来,医生甩着温度计说:“都快40°了,烧多久啦,头痛吗?”
“不是吧,出门时才39度半,头不痛了,没力气。”
医生边开单子边说:“夜越深烧的越厉害,吊水吧,注意休息别着凉。”
封越找了位子躺下,望着液体一滴一滴慢慢注入,神思恍惚,觉出了困乏。
困乏和些微的孤寂中,他想念起了叶谦的怀抱和指尖的温度。那样完整的拥抱和被摩挲着面颊的感觉,带来最直观且毫不含糊的温情脉脉,让人不由自主地信任和依赖,这是一种不用掩饰的全心全意的依恋,自脱离儿童时代和父母的亲热之后就不曾有过。
他从没有觉得自己的爱情有多复杂,柴米油盐,日复一日,纵使分分合合也平淡无奇。
睡意朦胧间,手机传来了消息。
封越强打精神看清了,心情也莫名好了一些。
他穿上鞋子,提着自己的小吊瓶,朝着顶楼跋涉。
陆少炎突然笑着说:“我不是让你操回来了么?”
顶楼是手术室,人迹罕至,这声音在这个角落微小却清晰。
他的口吻很好脾气,而说话的内容却非常粗鄙,堪称老流氓:“那天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难道你忘记了?我就那么舔|你下面,把你舔硬,然后掰开屁股送给你操,我记得你还射在了我里面。”
“你还要不要脸?”
“叶谦,我那年还没满十八,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不会这么丧心病狂。你也没办法否认吧,男人的欲|望骗不了人,你真的不想要,就不要对着我勃|起啊。”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里面随之传出打斗声。
陆少炎又换上让人难辨真情假意的语气,平淡而略带可怜,“叶谦,我爱你,你也喜欢过我吧?”
“你太看得起自己——”
“你一定要跟我赌气吗?”他打断道:“我父亲造的孽,你怎么能都算在我头上?我都还你了,我让你操回来。”他猛地按住他的手,强行吻了上去,含糊地快速地说道:“还多少次都没关系。”
封越倒退了一步,他无法一下子将脑回路很好地组织理顺,空荡荡的脑海里被狠狠砸下了几个字眼,让他觉得有些恐怖。
没办法再继续听下去,他消无声息地退了回去,像是个流离失所的鬼魅。
血从软管里倒灌,护士吓了一大跳:“你搞什么呀?”
换上了吊瓶,他就那么呆呆地坐着。
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几点了,他又听见护士的声音:“水都吊完了,怎么不喊人呢?给你拔了啊!”
“哎呀,叶医生啊。”
“越越。”
“你们认识呀?”
叶谦简单冲她点了下头,又唤了一声:“越越?”
“越越。”他抓紧他的手,骨节泛出了白:“我们回家。”
封越辨认了一下他的声音,不会有错。
会不会是梦呢?
他困惑地抬起头,望向他。
叶谦没什么顾忌,牵着他的手走出病患区。封越木偶似的跟着他。
他跟着他上了车,回到了家。
他望着他的背影,和刚才在顶楼看到的是一样的,他的背影他太熟悉了。
封越翻江倒海地眩晕起来,他以为自己会情绪失控大吵大闹,可事实并没有。
他坐在沙发里,情绪低落地垂着头,或许是生病的缘故,一丝往好处想的心念也没有,整个人笼罩在一团死气里。
可他确实没有暴怒,也不愿去争吵。
“你听到了什么?”叶谦在他面前蹲下,认真地问。
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没有一丝暗角,封越甚至能够清楚看到他的瞳孔。
他呆呆望着他——叶谦真好看啊,他被他这副皮相勾着,从没有去在意过这皮相下面是什么。
他有多少过往和秘密?
相处这么久,封越惊恐地发现自己其实对叶谦一无所知,那些他曾不在意的,认为没有必要去了解的,只是偶然窥到一点边角余料,怎么就已经那么让他觉得吓人。
微微颤抖着,他踟蹰而模糊地开了口:“叶谦……你是坏人吗?”
“我不是。”
“那么,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
封越抽了下鼻子,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因为他觉得没人会开那种无聊的玩笑,更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去用这种话题陷害人。
“你是一直在骗我,还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让别人说出这种话来啊”,想这样去质问,可开口了却依旧是妥协的言辞:“叶谦,没关系,你解释给我听……我信你,你解释……”
叶谦望着他,眸中瞳孔收缩,像是警觉起来的兽类,连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都在不自觉中握紧,“因为,他是疯子。”
“可他喜欢你。”
“我不喜欢他,所以他发疯。”叶谦说。
寡淡如应付一般的解释让封越手指抖得愈发厉害,嗓音里像要沁出血来,他忍着,哑声说道:“……他说你只是赌气,因为他的父亲做了不好的事。”
叶谦背脊紧绷,他的声音凉了下来:“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那你说清楚啊。”
“……”封越咬咬牙,“你不肯多说?”
叶谦凉凉地望着他。
“为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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