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走了。
在某个清晨,背着行囊离开了燕城,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是唯一离开燕城的战士,从那天之后,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燕城的将士们变得沉寂无比。
这种沉寂,既是被死亡笼罩的压抑,也是失望至极的没落。
屹立在大唐边塞的百年老城,没有因为敌人的铁骑屈服,没有因为刀戈战火倒塌,却在被无情抛弃的那一刻,瞬间变得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随后过了一段时间,士兵们终于受不了这种压抑,陆陆续续的又有人离开了燕城。
这些战士们将会何去何从,未来怎样?没有人会知道。但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些战士,曾经为了这个国家,以数十万微末兵力,抵挡百万秦军足足数月有余,是大唐历史上抵御外来侵略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最后……却不得不解甲归田,带着亲人远走他乡,逃亡在外,当年的赫赫战绩除了掩埋在心底,又能给何人诉说?
越来越多的战士们离开了燕城,每日,站在城墙上的诸葛由望着战士们远远离去的背影,内心陷入了苦苦的挣扎之中。这些战士,或是去陇右,或是回长安,或是去关内,都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
可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能去哪里?军中的这些将士,抛却有家可回的和家住河西地界的,还有几近一半的将士们全部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他们的未来又在何方?
半月之后的某日清晨,校场忽然响起了喧哗。
许大海手中的大刀指着张昭和于武奇,愤愤的骂道:“陈胜、吴广,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陈胜和吴广面色凝重,看着许大海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吼道:“让开。”
“没有将军的命令,你们休想离开这里!”
陈胜凝声道:“我说了,让开!”
吴广不忍兄弟反目,大动干戈,在一旁帮口道:“许兄,我和陈胜的父母宗族都在霸州城,我们身后的这些兄弟们,父母宗族、妻儿老小都在这河西地界,我们没地方去了。我们……只能回霸州城。”
许大海怒吼道:“放你娘的屁!回霸州?哼!回霸州送死吗?将军说了,皇帝老儿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们怎么回去?”
陈胜知道许大海是关心他们兄弟的安危,内心一片感动,语气也放缓下来,慢声道:“这次回去,我也没打算善罢甘休,我就不信,他们敢枉顾这七八万的兄弟们的性命。”
许大海本就是个粗人,开口扯两嗓子还行,但真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服别人,功力还是相当不足。所以,当陈胜说完后,许大海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候,将士们的身后,莫非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你真的要带他们回霸州?”
陈胜和吴广见莫非走过来,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两人齐齐跪在地上,凝噎声音道:“将军……”
“想去就去吧,只不过……这一去,你们万分珍重,要是……实在不行,就回燕城,只要我还在,燕城就不会有事。”
陈胜、吴广两个大老爷们儿听到这里,眼泪莫名涌出。等到再抬头时,莫非和丫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校场之上。
等陈胜、吴广率领士兵离去后,加上之前陆陆续续离开的战士,燕城的战士瞬间减少了一半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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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古朴、大气的霸州城伫立在远远的广袤原地上,陈胜、吴广望了望近在咫尺的霸州城,又回头望了望遥远的燕城,内心感慨万千。但到了这里,他们就算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
浩浩荡荡的士兵们缓缓的接近霸州城,到达城门之下后,城门之上。一个守城的将军趴在城墙上,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陈胜、吴广对视一眼,抱手道:“我等来自燕城,特来霸州,请求援兵。”
城墙上,那个将军一听他们来自燕城,顿时心生轻慢,讥笑道:“哦?燕城?你们不好好的守城,跑到霸州城来干什么?小心丢了燕城,周大将军拿你们是问。”
陈胜、吴广见这个将军是在故意刁难他们,心里‘咯噔’一声响,原本以为霸州城见死不救是为了大局考虑,可现在看来,这些人确如将军所说,是已经把燕城抛弃了。
不过,陈胜、吴广来霸州城,原本也没奢求真的请到援兵。现在见霸州城丝毫没有出兵的意思,只能另想办法进城。
“燕城守卫重要,还烦请将军让我等进城,与周大将军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进城?你等莫不是开玩笑?现在战事如此紧急,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投敌叛国,我若放你们进城,你们倒戈相向,岂不是坏了大事。”
吴广听到这里,心中一急,吼道:“你敢污蔑我们,你这狗杂种,有本事……”
陈胜见吴广被对方激怒了,赶紧在一旁拉着他,摇了摇头,提醒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随后,陈胜望着那个将军,凝声道:“烦请将军去请示大将军,毕竟……现在燕城危急,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我想阁下也担当不起。”
城墙上的那个将军听完后,思忖了一下,冷声哼了一下,然后急匆匆地离开。
陈胜、吴广知道对方是去请示上级了,心底的石头落下。此番前来,要是能够事随人愿,就能请求到援兵,支援燕城。如果不能请求到援兵,他们二人这次率领了足足七八万士兵,这些战士都是河西地界上的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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