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兰握着手偶看了看,又塞回他的手里。“王爷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你不要?”
宛兰摇摇头。
和亲王愣了愣。“为什么?你不喜欢?”
“嗯!”
见她如此的“不识抬举不知好歹”,和亲王不由的生气了。挑起眉瞪着她,他用力将那只手偶又塞进宛兰手里。“不喜欢也得喜欢。”他蛮不讲理的命令道:“今儿个这就算是根刺你也得给爷收好了!”
宛兰抬眼看了看他,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那只手偶塞进了怀里。
那位爷瞧着,嘴一咧又眯眯笑了起来。忽然,他似想起了什么,用力一拍脑袋,又对宛兰道:“还有一件更有趣的玩意儿。你等我一会儿!”说着,转身跑回假山里去。
宛兰心里只觉得无趣,可眼前这位再怎么厌烦,终究还是得罪不得,只得奈着性子跟过去,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正猜想着,只见他笑嘻嘻的托着一个风筝出来。那是个黑色的鹰儿风筝,后面还拖着两条长长的尾巴。
“算你有福,这风筝是昨儿个才做好的。爷原想带进宫来放给老佛爷看的,却没想让你先遇上了。”一边说着,他一面往四下里张望,忽然欢呼了一声:“啊,那边不错,地方空阔,也没树挡着。走,就到那儿去。”
宛兰转脸一看,是荷香亭。
也不管宛兰答应不答应,他拿着风筝的提线边跑边抬头看着,直往荷香亭的方向跑去。这荷香亭建在池水央,两边是游廊曲桥,夏日里,宫人们常来这儿赏荷。只是此时才是初春,风寒水冷,很少有人来这里。故此,在这儿放风筝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就站在那曲桥上慢慢放线,风筝很快便到了半空中。只见那只鹰儿在风中振动着两只巨翅,愈飞愈高,愈飞愈远,宛兰不由的也兴奋了起来。
见她如此兴致勃勃,和亲王将提线递过来说:“你也试试!”
宛兰欢喜的接了过来。这可是她第一次放风筝,虽然有那位爷在身边教着,可还是有些手忙脚乱。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强风吹来,只见那只风筝儿颤了颤,竟半空中胡乱翻转了起来。
那和亲王在一旁又叫又跳,“哎呀,快放线放线……往这边拉……那边那边……唉呀,爷是让你收线,你放那么长做什么……”
“不是您说要放线的吗?这会子又怨奴婢……”
“爷什么时候说放线啦?再放线还不得要飞宫去。怎么也不用脑子想想。”
“奴婢怎么知道……”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吵得热闹,忽然就见那只风筝从半空中一路直往下坠。
“呀!快拿来快拿来……”和亲王急得就夺宛兰手中的提线。宛兰却正在兴头上,怎敢让他。“唉,您别抢……”
说话间,也不知怎么进进退退直站到了曲桥边上去,一个没留神,便听得“扑通”一声,和亲王竟被桥栏绊到掉进池塘里去。
“王爷……”宛兰惊呼一声,吓得魂飞魄散。忙把手中提线一丢,慌不迭地的的趴下身就去拉他。“快……快拉住奴婢的手!”
只见和亲王在水里乱扑腾着,试图要捉住她的手可是却怎么也够不着。“救……救我……我……我不会游水……”他被水呛得说不出话。
“奴婢救您……奴婢一定救您……”宛兰急得眼泪都掉出来,抬起头一边哭嚷着:“来人哪,快来救命……”一边慌乱的往四处张望,找寻着什么东西来救他。可是,眼望过去,这四处除了池水便是石头,竟没任何可以用得着的物什。
宛兰吓得浑身颤抖,转眼见着和亲王在水里时沉时浮,渐渐乏力的样子,心里一急,她爬起身也往池子里扑去。
却没想自已压根儿不会水,才扑腾两下她便沉了下去……
一切忽然都变得安静了,嘴里耳里全是水,她想挣扎,却半点也使不上劲,渐渐的,连意识都似乎也变得淡了……
恍惚中,有人朝她游来,托住了她的腰。
接着,眼前霍然一亮,胸口上的窒闷顿时散开。
睁开眼,她发现自已正趴在曲桥上。下意识的,她回头去瞧,却见那池子里再也见不着和亲王的半点踪影。
她的呼吸一下子滞住了,瞪大着眼睛,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然后,她腾的站起身,沿着曲桥游廊来来回回的跑着,叫嚷着,疯了似的找寻和亲王的踪迹,“王爷……王爷……王爷您在哪里……您在哪里……”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疲惫不堪的停了下来。抬眼见池子里一片风平浪静,就似不曾发生过任何事。她“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眼泪如雨一般落了下来。
“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算什么东西呀?奴婢怎么能跟您抢东西呢?是奴婢害死您的……奴婢真是该死真是该死啊……王爷您在哪儿啊……王爷……王爷……”
忽听身后长长一声叹。一个声音有气无力的道:“唉,叫什么叫!爷还没死呢!”
“啊!王爷……”宛兰的眼睛蓦得瞪得大大的,猛然转回头:只见那位爷正斜倚在不远处的栏杆上,一身湿答答的,脑门上竟还胡乱挂着几根水草,看起来又滑稽又狼烟。
只觉得胸口一股热浪涌上来,宛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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