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以为是自己处理不当,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他对别的女人温言细语,自己也总是找理由说服自己,比如:是这个时代造成的,他也不想的;或者,他对她们也有责任;要不就是,身为皇子,有不得已的苦衷。诸如此类的理由她找了很多,所以她才能忍着锥心的疼痛,安然呆在雍王府这么多年,面对他其他的女人还能安之若素!
但是,她错了!从根上就错了!他从来就没有平等的对待过她!他认为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他给与她宠爱,她就应该感激涕零;他不了解她做出了多大的牺牲,甚至践踏了自己的尊严!
中了媚毒之后,她一直很自责,虽然她很清楚,跟胤禟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当胤禛看见他们的时候,那眼里的伤痛,让她深深的疼惜!他误会了,这误会是她造成的,这误会深深的伤害了胤禛,所以她解释、她等待,她不甘心他们的爱被一个误会吞噬。可尽管她百般解释,千般等待,胤禛却不能理解!他是认为她玷污了他们的爱情吗?她是一个不贞洁的女人!所以已经不值得他去爱了!
自问自己没有那么迂腐,在生命与贞操之间选择的话,她想,她会选择生命,不是吗?毕竟活着才有一切!可,这是胤禛不能理解的,她想起前世的一个词,代沟!理解、信任,这是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东西,他们没有!他们之间隔着三百多年的时间长河,人说三年一个代沟,他们之间隔着一百多条代沟呢,如何跨的过去?所以,让胤禛理解她,让误会冰释,无异于痴人说梦!
终于该放下了吗?原来立志守护一生的爱情不过是镜花水月!倾心爱慕的人不过把自己当作玩具,一旦这玩具蒙上灰尘,就被弃如蹩履!她浑身的血液仿佛被抽离,只觉浸在数九寒天的冰窖之中!原来……原来……所有的执着都是虚无!所有的坚持都是徒劳!那么还有什么……是值得……追寻的……
她想着,神情痴迷,转而又自嘲,脸色却越来越白,苍白的脸上渐渐浸出细汗——
年羹尧担心的:“可人,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不舒服,我很不舒服……”
“可人好好想想我的话,这个世界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你追求的东西。”
她凄然的:“是吗?也许吧?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
本来想起身的年羹尧听了这话,又气恼的坐回去:“你胡说什么!什么时间不多了!一点小病至于这样吗?太医说了,只要好好调理,心情愉快起来,你会好的!”
“你不懂,历史上我只活到三十多岁,现在我已经三十一岁了,快了!”
“什么?你……你说什么?”年羹尧被这句话彻底惊呆了!
“从嫁给胤禛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的死期,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一步步迈向死亡的感觉……”
“不,这不可能,不会是真的!”
“我也曾经不相信,但是历史是不会改变的,这就是我的命运,从我成为胤禛的侧福晋,就知道的命运!现在我只想时刻见到弘历,时刻听到他的消息。别无所求。”
“可人!”
床上的可人显得毫无生气,连刚才的脸色变化都没有了,她失去了所有的追求、愿望,只静静的等待不知什么时候会降临的死神!
那苍白的脸色、倥侗的目光,让人看了揪心般的疼!原来她竟然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亲生儿子不能在身边;爱情的逝去;死亡的降临!任何一样都可以将一个正常人压垮!怪不得她会变成这样。
“不!可人!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虽然你知道历史,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等死!你给我起来!我带你离开这儿!离开让你伤心的地方,你就会好起来!”
“年羹尧…”
年羹尧已经将她抱了起来:“别说话!你想弘历,我就把弘历也一起带走!离了这里你才能好起来!老子不相信命,真是这命,老子也把它改过来,要不穿来干嘛!”
年羹尧气吼吼的喝住她,扯起床上的毯子裹住她的身子,打横抱了,就要往院门外走,秦顺儿吓得不轻,:“年爷,您稍等会,奴才去把药给主子拿来,这病耽误不得!”
“好,”他低头看着怀里可人:“喝了药,咱们就走。永远离开这儿,我带你去寻回去的路,让那个雍亲王见鬼去吧!”
胤禛下了朝,与十三一起刚回到书房,就见秦顺儿气喘吁吁的跑来:“禀四爷!年大人要接年主子回府!”
“哦,是吗?她去散散心也好……”
还没等胤禛说完,秦顺儿急道:“四爷!年大人说,要带着年主子永远也不回来了!还说……还说……”
胤禛已经变了脸色:“还说什么?”
“还说,让您见……鬼……去吧。”
“反了他了,这雍王府是他撒野的地方吗?”胤禛怒气冲冲的一脚踢了凳子,推开秦顺儿就奔藏心阁去了!
十三跟在后面,心里暗自嘀咕:年羹尧这厮,又发什么疯了!
胤禛奔进可人屋里,正好看见年羹尧将可人从床上抱起。
“放开她!”
年羹尧转过身来,他的脸色不必胤禛好多少:“哼,四爷!还记得藏心阁的门往哪儿开啊!”
“放肆!我雍王府可不是江下镇,由不得你在这儿撒野!”
“呵呵,雍王府!好大的牌子!我今儿是接妹妹回府修养,四爷用不着拿头衔来压人吧!”
“她是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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