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湛车合四人上了路,向蜀地走去。路经青龙山,叶华梦望着巍峨的青山,问湛车合:“你不想看看南雁么,不想看看你叔父么?”
湛车合也抬头,望着青龙山,刚想张口说话,就见周围围上来数十人。个个手持剑,面带杀气。
突然一白衣女子从前方踏着空气奔来,几个人为她让了路,白衣女子落在湛车合面前几丈远,支剑,朗声道:“湛车合,受死。”说着就拿剑上前。
叶华梦吃惊:“南雁。”刀三爷和江咸也十分吃惊:“武姑娘。”
湛车合拿剑迎了上去,叶华梦三人没有时间吃惊,就和冲上来的人对打起来。
湛车合果然丝毫不留情,武南雁也是毫不含糊,两人在剑影中激斗,这要是在以前,谁会想到湛车合和紧随他身边一直无微不至照顾他的女子今日会在这里出真功夫。
武南雁不看对方的眼睛,只专心对招,看湛车合竟如此厉害,而且出招这么狠,自己险些受伤,没有感到一丝心凉,相反地感到一丝宽慰。
转眼武南雁拿剑冲向湛车合,湛车合一侧身,两指夹了剑,看着武南雁,武南雁看了湛车合一眼,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剑上,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出来,略显急容。
湛车合看她着急,松手,一扣,等她反应过来,剑已经到了湛车合手中,湛车合把剑拿在手中,转了身,默默地向前走。
武南雁脸上表情平静,心里更平静,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了一会儿,就像以前一样,湛车合停下来,说:“带我去看看叔父吧!”
武南雁看了湛车合一眼,走到了他前面,湛车合跟上。
到了柳白沙的坟前,湛车合把剑递给武南雁,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说:“叔父,我来看看您。”武南雁站在他身后,不看柳白沙的坟墓,也不看湛车合,不知道在想什么。
湛车合起来,看了武南雁一眼,向前走去,武南雁跟上。
两人静默得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小河边,湛车合站在河边,武南雁就站在他旁边,静静地望着河水流淌,仿佛从两人相遇,一路上相伴的时光从这河水中随着流水而一一显现。
“我的功夫又好了吗?”一阵沉默后,湛车合先问。
武南雁一惊,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第一句话,终于忍不住冷漠,嘴微微张了张,发丝被风吹动,武南雁还是那么明艳照人,她就这样望着湛车合。
“你的功夫没见好。”湛车合望着河水,好像武南雁只是他好久没见的一个友人一样自然。
武南雁嘴唇动了动,依旧没说话,低下了头。
“最近还好吧!”湛车合问。
“你呢?”武南雁终于开了口。
“嗯,我已经杀了叔父的宿敌楠剑之,还------”湛车合停了一下,又说:“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来看看你。”
这一句饶是武南雁再坚强,再会隐埋自己的感情,也禁不住心里一动,前所没有的难受充噬她的心,她全身,仿佛有股洪流堵在胸腔一样难受。
“我对不起你和叔父。”湛车合声音有些低沉。
“其实我一直认为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对你太,太,我什么事都太由着你了,我不想否定你的意思,你的决定我都认同,我太,太没有自己的想法了。要是我极力阻止你练天缚神功,也许就不会这样了。”武南雁调节了一下情绪,静静地说,这是她一直的想法,她没有可说的人。
“生死天定,你决定不了什么。要不是你,恐怕我杀的人就会更多。”湛车合默默地说。
这一语减轻了武南雁的自责咬了咬嘴唇,说:“老教主没有怪你,他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嗯。”湛车合应道。
又是一阵静默,河水流淌,风吹动两人的衣襟。
“这个给你。”湛车合从怀中拿出一个手链子,递给武南雁:“我看华梦在街上买这些东西,想你们女孩子应该都挺喜欢这玩艺儿,就给你买了一条。”
武南雁一愣,颤颤的接过这链子,捧在手心,终于忍不住,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
“你怎么了,前几天和钟秀一路去风都城,她可是动不动就哭,弄得我都不敢和她说话了。”
武南雁没有动。这些日子一直是听从命令,执行命令,好像一个不会思考的傀儡,昨日仿佛一下子苏醒一样,竟主动提出去杀湛车合,这在以前,她也从没这么主动过。难道仅仅是想见他一面,解一下相思之苦吗?
“走吧,以后有空,就来看你,这条链子当作纪念,看见它就像看见我!”湛车合嬉笑着说,像以前一样。
武南雁回了金木教,湛车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一看除了叶华梦三人没有一个人了。骑上了马,问:“那些人呢?”
“被宫廷言叫走了,还要我们传信给你说是不准你再近金木教领地。”叶华梦说。
“哦,那我以后要是来看南雁怎么办!”湛车合毫不在乎。
“南雁呢,你把南雁怎么了?”叶华梦紧张的问。刀三爷和江咸也看向湛车合。
“我把昨天买的那条链子送给了她。”湛车合说着就驾马上前了。
叶华梦三人忙跟上。
扬州,孔府。
孔泉尧着一勺一勺的汤饭喂高圣手,高圣手丝毫没有病态,语气很健康:“孔泉,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呀!”
孔泉放下碗,拿起手帕为高圣手擦擦嘴,笑着说:“再等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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