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纠缠亦不过短短片刻,贝齿便轻而易举地咬破了薄唇。
属于他的鲜血的滋味阔别已久……仿佛不知不觉间,已变味了一种比迷恋更可怕的存在,纵使是短暂的分别,亦不可阻挡那样深入骨髓的思念感。
由来不明的——上瘾?
白彩不知餮足地吮吸他唇瓣上的血滴,直到苏莱吃痛闷哼一声,却是抬臂死死箍住了她的胳膊与腰身,僵硬地任她将自己摁在石柱边。
他快要分不清,是他在吻她,还是她在索取他的血。
“够了。”
苏莱沉声低吟,将她从身前推开。方才那一番缠绵悱恻的耳鬓厮磨与四肢交环,几乎要在他身上点起火来。金发挡在睫前,他侧首掠开这片碍事的发丝,一手猛然扣住白彩的咽喉,转身反将她压制在石柱上。
暗影笼罩着二人的身形,白彩的嘴唇映着一丝微光,乃是凄艳的血红色。
“……镇月,别把事情搞砸了。”苏莱好不容易平复下略显急促的喘息,“要在这里杀我,非但无用,还会给‘影’惹来麻烦。嗯?”
白彩伸出粉舌,将嘴唇上残留的血迹舔去。
“啸夜,为什么要将我丢在岛上不管?”她郑重其事地望着他,“你说过你已与我结下契约,既是契约者,为什么要弃我于不顾?”
苏莱微微一愣,随即笑了:“我可没说过那样绝情的话。将你留在岛上,是因为那里最安全。在你有自保的能力之前,我都不会让你介入这个世界。”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如今看起来,似乎已没有那个必要了么?”
他的手指挑起她的半面面具,指腹颇有些粗鲁地抚过她左颊上的印记。
“……哦呀,变色了。”苏莱眉梢轻挑,宝蓝如海的眼底有一道惊诧迅疾掠过。
“是的,变色了。第一个看到它的人,是盘瑶。”白彩半是炫耀半是挑衅地睨着他,“怎样,是不是很有趣?”
话音方落,只听一楼响起了古典交响曲,亨德尔的《水上音乐》。
苏莱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臂,退开一步:“跳舞的时间到了,看来我得赶紧回去了。”
“哦?”在他退开的同时,白彩自上衣的衣摆后摸出一柄短匕。“那个和你一起站在喷泉边的女人,是谁?”
闻言,苏莱满意地扬起嘴角,扯出一抹“孺子可教”似的笑影:“那是花皇家的二小姐,花少的胞妹,秋梓夕。”
“秋梓夕……”白彩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目光落在手中的刀锋上,两相森冷。
“别急着杀她,她可是影首的大主顾啊。”苏莱两手一摊,“贝阿朵莉切夫人已经没有用处了,我得赶紧选一个新的主人才是。你说对不对?”
如是说着,苏莱侧目向一楼正厅望去,见那黑发粉裙的花皇二小姐已在四处张望了,遂将身前的衣襟整了整:“市长的舞宴就要开始了。等我走下去,站在秋梓夕的身边,你就可以动手了,记住了?”
白彩冷飕飕地瞪着他:“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所以嘛,镇月你要手下留情啊,要是我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就没有血可以喝了。”苏莱竖起一根指头,悠闲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该走了,静候你的刺杀。”
……哪有这样的人啊,还等着她去刺杀?
白彩闷声看着他优雅地步下扶梯,穿过陆续开始向正厅里聚集的宾客,走到那黑发粉裙的少女身边。她定定锁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他亲昵地揽住秋梓夕,牵着她的手取用餐点,与她温柔地说笑。
那些动作……真是碍眼。白彩如是腹诽着,手中的短匕握得更紧。
很快,那原本与众位高官有说有笑的拉斯特市长,在几名贵宾的簇拥下走上二楼的那片平台,并且举起手中盛满香槟的水晶高脚杯。
再往旁侧望去,白彩眉梢一动。
薛雁归,燕尾服与蓝底假面的完美阔少,正揽着身边那位仿佛散发着红酒香气的高挑女子轻声交谈,语间格外亲密。
他倒是个聪明的,故意挑了一处远离苏莱与秋梓夕的位置。
“首先,欢迎各位来宾——”
白彩的视线重新落回市长身上。只见那脑满肠肥的富态男人清了清嗓,开始了他的舞宴致辞。市长夫人就站在他身边,而两人外围,则是数名黑衣保镖。
所有注目的焦点都落在了一楼,所有宾客手执酒杯,静候这场奢华盛宴的开场。
……动手的时刻到了。
*****
苏莱任由秋梓夕揽着自己的胳膊,小鸟依人地偎在身旁。
“苏莱,你喜欢这样的排场吗?”秋梓夕忽然低声问。
苏莱侧首,牵唇浅笑:“秋小姐喜欢么?”
二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咬耳朵,而头顶上,市长还在继续他激情四溢的祝词。苏莱倾身听这漂亮的姑娘悄声说话,眼神却是轻飘飘地睨着头顶上那只监视器。
“他们说贝阿朵莉切夫人本来就不讨人喜欢,所以啊,你不必太过介意她的事。”秋梓夕搂着他的胳膊,不无撒娇地安抚道。“反正以后你有了我,也不再需要那个老女人了,对不对呢?”
苏莱阖目微笑,唇边恰到好处的弧度并着假面下双眸的盈盈宝蓝,令人心醉神迷:“唉呀呀……莫非,秋小姐吃味了?”
听得这话,秋梓夕登时俏脸绯红,露在面具外的半张粉颊红得好似扑满了胭脂:
“哪有?我不过是……”
“呀!有、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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