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渡要死死捏住拳头才能保证自己部冲上去掐死面前的男人,“是你杀了她……说啊!”
严照两手戴着手铐,留恋的用手指悬空拟画照片中的女人,表情沉醉。
“你说话啊!严照!”张渡差点就要暴走,艾琳连忙按住他,“你冷静一下。”
张渡深呼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你知道的吧,地板下还有另一具尸体。”他推过一张照片来放在严照面前。
照片上是一具包裹在麻袋里的男尸,从腐烂程度来看至少已经二十年了,他也是在地板底下发现的,却没有张玲那么好的待遇,只是被人随便的扔在土堆里而已。
“从dna比对来看,死者是我和玲子的祖父……”那个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办过白事的,据说是掉入河中死去的老人。
张渡不停的深呼吸,拳头捏紧又松开,“严照……或许我该叫你,白照?”
那个男人终于露出一点别的表情,他原本微笑的脸孔忽然倒塌下来,变成毫无人性的怪物,“那么,我又该叫你什么,姑苏渡吗?”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张渡脸色铁青,“三木白家的后人,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害死一个无辜的老人和我的妹妹。”
“我没有杀玲子!”他忽然大叫起来,艾琳猛地拿手/枪抵住他的背,“安静!”严照闻此笑了下,“你们是有多怕我啊。”
“你们是怕我,还是怕白家的冤魂?”他的眼神黑洞洞的,“把老头封在木里,是为了赎罪。”
“我原先是不知道的,后来父亲告诉了我,姑苏家是害的白氏家破人亡的凶人,他们玷污了木匠手艺,玷污了三木的名声。所以,是要报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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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侄儿,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一个老头负手站在河边,九十多岁的高龄还精神奕奕,穿一件黑绸的长褂子,一双眼睛精明的很。
“姑苏老爷子,我祖父年事已高,毕生心愿唯有带回太姑姑的遗物而已。”严峰啪一下跪倒在他脚边,“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们也不想追究了,请您把东西还回来吧。”
“白家侄儿,不是我不给你,而是我本来就不曾见过你说的遗物啊。”张老爷看着他,“你家太姑姑死于非命,关我姑苏何事?”
“说谎!”严峰忽然怒吼道,“太姑姑是白家养尊处优的小小姐,一出生就有脚踏七星之运,连皇家的道士都说她是白家的贵人,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死了。”
“就是你们,贪图白家的家传手艺,害死了太姑姑,抢走了我家的宝物!”
“荒谬!老朽光明磊落一生,怎容你胡言乱语,快滚!”那老头一甩袖子愤然离去,严峰盯着他的背影,暗暗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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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东南角,沿岸有条苏水河,当年小小姐就是死在那里。”严照长吁出一口气,“你们害我白家家破人亡,如今不过是以命抵命罢了。”
“不过玲子,我真的没有杀她,我爱她,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走。”
张渡简直就要崩溃,“你知道她的死因……”
“没错,她是自杀的,吞的鱼骨头。”严照笑起来,“鱼骨头哈哈哈,我给她做的鱼汤的骨头……”活活痛死的啊。
审讯室里安静的好像死水一样,艾琳忽然开口,“遗物,到底是什么?”
严照没有说话,张渡看着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遗物对吗?”
“不,是有的。”严照说,“被你们自己毁掉了。”
“我家的老宅,墙体里刻满了雕工的手艺,是你母亲自己不要,非要我推倒它。”严照耸了耸肩,“你们以为小小姐身上有家传的秘宝,却没想到最大的宝藏就是集合了几百年精华的我家老宅。”
“后来白家死的人越来越多,是因为爆发了疫情,你姑苏家和沈家为了保护自己,把我们剩余的旁支赶了出去,哈哈哈,活该啊活该。”
严照冷冷的看着他们,眼底有苍凉,有痛快,有绝望。
张渡撑着桌子站起来时差点摔倒,艾琳扶了他一把,他回过头:“等着判死刑吧,白照。”
“我才不怕呢。”他看似无意的眨了眨眼睛,“玲子会和我在一起,她是我的,她只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谁也别想得到她。”
“我一点也不孤单,我有玲子了。”他呐呐的说着,“她不会离开我的。”
最后一场戏,站在镇口的大石头前,严照被押送着上了前往县城的警车,天气很晴朗,金色的阳光照耀在他灰白的囚服上,严照忽然回头露出一个微笑。
张渡站在他对面背靠着那块大石头抽烟,他看着警车开走,将烟蒂踩在脚底,一步步走向远方。
镜头跟随着他的步伐越来越模糊,终究归于黑暗。
整个剧组都鼓起掌来。
按照施昆的想法,整部电影是讲的严照主线,但是广电总局不会审批这样的本子,所以改成了双男主电影,最后还是要让正义占据上风的。
但是值得思考的是,到底谁才是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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