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喽喽还没跑到山头,就被剿匪的士兵团团围住,崔姀坐的轿子咣的摔在地上,她趔趄了一下还没扶稳,就听见外面有打杀的声音传进来。
“啊!”透过门帘的缝隙,她看到那两人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倒下,其中一个正好卧倒在她轿边,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她,崔姀尖叫起来。
‘哗啦-’帘子被人拉开,几个面上带血的兵看着她,交头接耳几下,踢开了门口的尸体,再次把轿子抬了起来。
这回换了人抬轿子,崔姀越发紧张了,万一那个‘李’字的旗号不是李放,她又该怎么办?
前头抬轿的一人朝身边人眨了眨眼,“你说,这姑娘也是那些山贼抢来的?”
他旁边还围着好几个兵,一听都呵呵笑起来,“怎么着,你看上人家了啊!”
“你可别乱说!”那兵红了脸,“这么漂亮的姑娘,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什么千金,被山贼抢了送人,名节也早毁啦~”几人毫不掩饰的谈论着,崔姀坐在轿子里心上冰冷一片,看重传统的李放,他也会这么想吗?
“将军,已经把大扛把子抓到了,正关在马厩里呢。”副官跑过来说,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站在山崖边,下面是呼啸的山风,就在这里,他亲手解决了八成的匪徒。
“好!传令下去,押送囚犯上郡府。”李放在心里又记上一笔,匪山帮已剿灭,下一个又将是哪里的匪窝。
一顶红皮小轿摇摇晃晃的从山脊上挪过来,旁边跟了好几个他的兵,看他们那高兴劲,里头应该是个美人,这一路上可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等轿子行到山门的时候后面已经跟了一串的兵丁。
“去去去!”抬轿的人踢开了旁边凑过来想要偷看的小兵,讨好的跑到李放面前,“启禀将军,我们救出了一名良家女子,似是被强盗虏上山的人之一!”
“那就快放她下山归家吧。”李放挥挥手,并没有多在意什么,忽然那轿子似乎是晃了一下,一双素手撩开了轿门。
他瞬间楞在那里,这个女子面相怎么如此熟悉?好像见过几千几万次了一样。
还没等他回想起来,那女子忽然眼圈一红,像飞奔的小兔一样跑过来扑入了他怀里,“李放!李放!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崔姀抱着他的腰大哭着,那人却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旁边一众兵:卧草!!!惊天消息!!将军忽然多出个俏媳妇!!!
这个消息传得比土匪大扛把子自杀身亡的消息还要快,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连伙房烧柴的军奴都知道了:自家将军端了土匪窝,端出一个失散多年的媳妇!还是个大美人!
为了一睹将军夫人的容貌,军队里凡是稍微有头有脸的武官或者兵头都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到李放营帐里来走一遭。
“那个,将军,我给你送水来了。”刚走了一个送茶的,又来了个送水的。
李放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那武官打扮的人忽然明白过啦,“啊啊,我知道了,将军小的告辞了啊您忙您忙……”
崔姀坐在他的床上,面前李放皱着眉头走来走去,一会功夫不知道绕了几圈,“李放……”她轻轻喊了声,那人又一下僵硬住了。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她有点失落,但是又沉浸在重逢他的欣喜里,“那,你记得翠和长公主吗?”
“朝中只有窈平长公主,翠和又是何人?”李放终于转过身来,却不敢直视崔姀的眼睛,他余光落在她一双布鞋小脚上,在裙下只露出尖尖,“你到底是何人?”
崔姀的泪珠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是崔姀,是你的妻子,我腹中还有你的骨血……”
“荒谬!”他猛地一甩袖子,大步走到帐子门口,“我尚未见过你一面,何来的、何来的骨血一说……我、我会派人送你回家,你先在这里休息吧。”
门帘被他大力的掀开,崔姀只看到他红色的披风消失在帐边,然后就是寂静一片。她捂住心口,感觉那里空落落的,仿佛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
原来,当你遇见重生的我时,就是这样心痛的感觉。
随后几天,崔姀都住在李放的帐子里,也许是被他关照过了,每天都有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来伺候她,给她拿换洗的衣服。
“夫人,您穿红色最好看。”明知道这里的李放根本不记得她,崔姀却没有制止女孩子的称呼。
她穿上一件九成新的红色布衣,据说是从大扛把子的姨太太那里搜出来的,虽然觉得心里膈应,却还是比没有衣服穿的好。
“将军,您怎么进来了!”李放也许是忘了里头还有个女人,没有出声就走了进来,他自己也一下子楞住了,猛的转过身匆匆取了一沓纸笔又走出去。
临到门槛处忽然停住,“换下来,不要穿那个!”
这熟悉的话语忽然让崔姀想起来了过去,明明结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说的。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可怜,李放忽然叹了口气,“这衣服主人已经死了,不吉利。”
崔姀想说话,他却避她如蛇蝎,那小姑娘也是看明白了,叹了口气帮崔姀换了衣服。她支棱着手脚任由她动作,心里已经冰冷冰冷。
半个月后,匪山帮的赃物已经全都清点完毕,军队又担任起了押送财物的职责,要一路把财物运到郡府云都的县衙里去。
白天军队拔营赶路,崔姀不愿意坐在马车上跟货物待在一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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