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修羽立即否认:“是草莓,哦不,是弟弟。”
言景行随手捏他耳朵。其实他本人不大懂这种心理落差。因为自幼在宁远侯府便有独特而高贵的地位。那个时候,母亲还在世,父亲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家中也没有别的小孩。等到妹妹出生,母亲又病倒了,担心和压抑居多,倒是没有别的心思。后来有了仁行,但他早已懂事,而嫡庶又没法比。身边有的是兄弟相残骨肉互斗的案例,若不用心关爱,引导,所谓的兄友弟恭,团结一心,不过是父母的一厢情愿。
“对了爹爹”被父亲抱在怀里的修羽忽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祖父说天下雨是因为老天爷在流口水,因为我手里的烤地瓜太香甜了。”
小孩子的脑瓜里总有一堆奇怪的问题,比如某天言景行趁着休沐带母子俩去河边玩,恰巧看到渔夫在晾晒渔网,于是小家伙就突发奇想:“爹爹,我要是把渔网吃下去了,会不会像蜘蛛一样结出网子?”所以现在,他也习惯了小孩子时不时冒出来的奇思妙想。
不过这次,他应该是被爷爷给哄了。言景行印象里却是有那么一回,父亲心疼战马,现在赋闲在家,为了让马能跑开,时不时就会骑出去溜溜,现在修羽长大了点,他就顺带溜小孩。谁知夏天隔河沟下雨,祖孙两个都淋成了落汤鸡。修羽又开始了自己的每日一问“天为什么会下雨”,自己父亲也就满嘴跑马。关于老爷的回答,言景行并没有太大异议,只能说大部分大人面对孩子各种有趣的问题都会随便忽悠过去。
只是平白觉得有点恶心。老天爷的口水……那以后烟雨迷蒙,缠绵悱恻的景致,谁还有心情作诗作画去?他怀疑父亲是在转着弯表达对自己的看不顺眼
“我要怎样才能给老天爷送个烤地瓜吃呢?”
竟然信了!言景行心道跟他那相信彩虹是神兽的娘亲一样。好吧,那就哄到底,他四下望了望,指指院中一棵大梧桐树:“放到树杈上去就好了。老天爷就会来吃了。”
“……那不就被喜鹊吃光了吗?我又不是傻乎乎的小孩子。”
你是傻乎乎的大孩子。言景行一本正经的道:“这你就不懂了。喜鹊本就是老天爷自己。牛郎织女的故事爷爷给你讲过吧?她俩怎么见面的,靠喜鹊嘛。那喜鹊就是老天爷变的。因为老天爷管着天上那么多神仙,自己女儿当先乱了规矩,亲女儿犯错他要不处理,那对其他的神仙就会不公平。他是个合格的领导,就处罚了自己的女儿。但他又是个心疼女儿的父亲,怎么办呢?他每年就偷偷的变成喜鹊去让女儿和牛郎见面。”
“哦,原来这样。”修羽恍然大悟。
其实言景行并不大喜欢牛郎织女这个故事。盲目歌颂爱情并不是好事。因为他此前一直以为自己二胎会有个姑娘,所以未免代入了老天爷的心理:若有个小仙女样的女儿,定然舍不得她嫁给放牛的。所以他现在对董永和七仙女,牛郎和织女,许仙和白素贞等等故事都不喜欢,花林秀葩就该配芝兰玉树嘛,总去讴歌女孩主动奉献,扶贫,连带牺牲的婚姻算怎么一回事?
忽悠完毕,言景行果真让下人找了块烤地瓜过来,抱着修羽,举高,让他亲手卡在了树枝上。然后,父子两个站的远远的,昂头看着,等喜鹊来吃……
暖香一出门就见到了这样的场景,看看父子俩,又看看树,这是,又在玩待兔的游戏?景哥哥这次连带自己一起坑了?
言修羽愈发憧憬自己的父亲了。他什么道理都懂,什么事情都明白。不过,他为什么不去生小孩呢?非要让娘亲那么辛苦的去生。一人生一次才公平嘛。言景行看他眼神就觉得不对,明智的在他开口之前,拿起一块地瓜塞住了他嘴。
“唔……”
实际上有了两个孩子,要调和关系还是要费点事。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个问题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尤其又过了洗三,又到了满月,来来往往的客人,关注点自然都在刚出生的二宝身上,对修羽就会说:“呀,以后当哥哥了,可要更勇敢。以后不许撒娇哭闹了哦,大哥哥是不许这样做的。”有的人还会故意逗他:“果果啊,你看现在有了弟弟,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给他了。”“猜猜娘亲更喜欢哪一个?”
暖香没办法,别人管不了,只得管束身边下人,还是伺候的奶娘丫头,谁都不许再这样给少爷开玩笑。小孩内心又单纯,又敏感,容易当真的。
哪怕一开始修羽心无芥蒂,但听多了自己也看多了就有点不开心了。这天一早,暖香才刚起床,穿着浅红色窄袖齐膝袄,下面穿着乳白色金莲撒脚裙,头上梳了工整的倭堕髻,斜插着一支金镶玉蝴蝶簪子,领口那心形锁边上还有两朵工笔精绣牡丹。因为身子调养的好,现在又恢复了窈窕身材,略微丰满了点,倒似显得肌肤更加白嫩了。
她刚把擦脸的云香罗帕放下,一个小东西就撞进了裙子里。“我还以为是草莓。”暖香笑笑把修羽从膝盖上扒起来:“起得挺早呀。昨天玩了那么久,今天腿酸不酸?”
“不酸。”修羽好比草莓一样,黏住了主人的腿,暖香刚把他拉起来,他又一头扑了进来,暖香后退一步,他也后退一步,暖香回身坐在了榻上,他也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脸蛋埋在娘亲光滑柔软的裙摆里,死活不肯起身。
这孩子,昨天出去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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