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右耳能听到,而且听得很清楚。”骆丞画拉着云暖的手,开心得像个抱着蜜罐的孩子,然后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把头搁在云暖的膝盖上,右耳朝上对着云暖,“宝宝你看,这样我就不会错过你说话了。”
他说着,趴在云暖的腿上很快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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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没有开灯,就这么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在黑暗中久久不能眠。
第二天上班,云暖把q/q上与骆丞画的聊天记录,从第一条她问骆丞画是把资料发给他还是打印出来给他起,逐字逐条地看了一遍,仿佛当时躲在电脑屏幕前的那种小心翼翼、忐忑、羞涩、雀跃、欢喜、甜蜜都还历历在目。
最后云暖关闭窗口,用力闭了闭眼睛。
中午和小许吃饭,云暖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上次说你最喜欢骆总什么样子?”
小许立马两眼放光,周身散发出无数粉红气泡:“当然是我们骆总和人说话时,那种侧耳倾听的温柔专注模样。”
云暖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像是有块烙铁摁在她的心脏上,一阵阵的发烫,一阵阵的发疼。她连忙低下头,掩饰地塞了满满一嘴米饭,一边食不知味地嚼着,一边回想平时骆丞画与人说话时的模样。
以往未曾留意的蛛丝马迹一点点清晰起来,云暖想起除了在她面前,骆丞画与人说话时总会微微侧过脸,如小许所说那般,微笑着温柔又专注地做出倾听状。她想起好几次看到骆丞画边接电话边记录,都是左手写字右耳听电话,而骆丞画本身不是左撇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左耳失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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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前,骆丞画给云暖的q/q留言,让她下班后老地方等。
两人非常默契地把骆丞画第一次接云暖坐顺风车的位置视做老地方。骆丞画本来还担心云暖不声不响地没个回应,说不定不会老实等在那里,毕竟这些天她的不情愿他都看在眼里,没想到车子开出停车场,远远地就看到前方路口处,那个抬头看天的熟悉身影。
骆丞画顺着云暖的视线看过去,天空中一轮火红的夕阳,几抹晚霞被高低错落的楼宇分割,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唯有那人的身影安静不动,美如一道美丽的剪影。
他把车缓缓靠近停下,正要横过身去开门,云暖已经先一步坐进来。两人谁都没有开口,一个不问去哪,一个不说,好像只要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又好像只要是那个人,去哪里都愿意。
云暖原本以为骆丞画会带她回公寓,难得准时下班,他又一向不喜外食,谁知车子径直开出市区良久,最后在一处湖边停下。彼时太阳西沉、暮色四合,湖边的路灯淹没在两岸的树丛里,影影绰绰、曲径幽深。
骆丞画领着云暖沿湖走。云暖心里存了疑,故意走到他左侧,骆丞画身形一顿,等到不着痕迹地落后两步远,他才紧走几步追上来,不动声色地站回云暖左边,继续与她并肩走。
若在昨晚之前,云暖会把它当成骆丞画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习惯;若在4月30日之前,也许云暖会觉得这是小清新们口中男人保护女人的爱的表现。可惜这是湖边,没有车辆,不存在所谓的左边比右边危险,更不存在所谓的爱与保护。
云暖加快脚步,故意跑到前头,再转身假装不经意地跳回骆丞画的左侧。骆丞画果然顿住,然后和刚才一样,不动声色地把位置换回来。
云暖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却怎么都不敢置信,她几乎下意识地问:“你怎么不拉大提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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