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丞画本来是打定主意不理云暖的,偏又不由自主被感染,看着她跟说单口相声似的,神态惟妙惟肖、语气活灵活现,他就很想哭笑不得地摸摸她的头、捏捏她的脸。等他终于忍不住搭腔,话题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人一直聊到云暖家楼下,还意犹未尽地停不下来。最后云暖打开车门,强行中断话题:“拜拜,小心开车。”
有那么一瞬间,骆丞画极其不愿意云暖下车。事实上,在理智归位之前,他的感情已经做出了挽留:“要不要……去看看拖鞋?”
话出口骆丞画就后悔了,彼时已经十一点多,哪怕他的公寓不缺空房,这样的邀请也未免太过醉翁之意不在酒,若是云暖顺势答应了,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他确实想报复云暖,不想云暖如愿,可他更不想借机跟云暖发生一些什么实质性的关系,那些偶然被无心撩拨起的yù_wàng与冲动,只是缘于男人的本能,至少他这样认为。
云暖想起骆丞画之前的同事说,想起他刚才说的从来没有暗恋也没有明恋过,原来他都是这么热情地邀请同事半夜去他家的?她跳下车,手停在车门把手上,笑得左颊酒窝深深:“太晚了,明天我带它去溜溜。”说完她关上车门,背对着身用力挥挥手,大步离开。
一直等到云暖拐进楼梯再看不见,骆丞画才走下车。五月的夜,带着微微的凉意,骆丞画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抬头看六楼其中一扇窗户亮起灯。
暖黄的灯光镶嵌在灰白的墙壁上,那曾是他心中最向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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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前一晚,骆丞画加班。云暖下班后先行回去买菜做饭。她觉得爱情真是挺神奇的,换作以前,让她为个男人洗手做羹汤,简直不可想象。即使迫于现实压力必须这样做,她也必定会心不甘、情不愿。
可现在她不仅做了,而且做得心甘情愿。虽然厨艺水平一直难以提高,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积极性。云暖甚至想,只要骆丞画愿意,她就算给他做一辈子的黄脸婆又如何?她乐意!
随即她自嘲的笑笑,她乐意,骆丞画却是不乐意的。
骆丞画回来得有些晚,彼时云暖喂完拖鞋,并带它下楼溜了一圈。餐桌上都是骆丞画爱吃的菜,汤和鱼在锅里保温,两人安静地吃饭,偶尔闲聊几句。客厅电视里新闻联播进入尾声,拖鞋吃饱喝足溜完湾,躺在云暖的脚边惬意地滚来滚去,阳台的绿植浇了水,吧台上绿萝的叶片上缀着细小的水珠,鲜嫩剔透。
之前两人同进同出,骆丞画的感觉还不强烈,今天这样他回来刚掏出钥匙,云暖已经听闻动静先一步跑来开门,满室的灯光,心底那个人的笑容和半边酒窝,以及热情扑过来的拖鞋,他在那一刻几乎被这种家的融融暖意淹没。
过去的十二年,他像一个孤独的行者,在黑暗中徘徊、彷徨、孤寂、渴望。忽然有一天光明乍现,蓝天、白云、绿水、青山,那样明澈、澄静、温暖、柔和,让他身上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下来,飘悬的心落归原位,连疲惫都带上了懒洋洋的舒适与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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