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在君和集团的最后一天,中午和交好的同事吃了顿散伙饭,晚上则和骆丞画有约。
早上她翻看手机,看到凌晨的那条通话记录,才知原来不是梦。可她当时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没有听到人说话,后来不知怎么的又睡了过去,早上醒来发现手机没电关机,她还以为是做了个接电话的梦。
她想那个时间点,又不说话,骆丞画八成是睡觉时不小心按到了手机。虽然今天是她的生日,可她已经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骆丞画深更半夜的打来电话,是为了祝她生日快乐了。
不过云暖还是礼貌地打电话问骆丞画半夜打她电话是不是有事,骆丞画没有回答,他只是连名带姓地叫了声云暖的名字,郑重其事地约她下班后老地方见。
按照惯例,骆丞画出差回来的第一件事必是回公司加班。但今天他要先回家拾掇拾掇,洗个澡换身衣服。他提早预订了餐馆和蛋糕,准备借云暖生日的机会,正式跟她摊牌。他不想管她接近他的动机是什么,他只想问问她,她的未来里可有他的一席之地。
然而事有凑巧,等他下飞机直奔公寓,却见一人等在他的公寓门口。
是他的大学同学,林秋静。
骆丞画几不可见地皱眉:“你怎么来了?”
林秋静背靠着门出神,听到电梯声响,她扭头朝一步步走近的骆丞画微笑:“来看我家狗狗,怎么,不欢迎?”
骆丞画在她跟前站定,开门后侧过身,跟着一笑:“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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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暖这几天陆陆续续地把办公室里的私人物品拿回家,剩下两盆绿植,一盆留给新人,一盆她偷偷放在骆丞画的办公桌上。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等过了晚上十二点,她在日历上划下第三十一个红叉,一切就到此为止了。翻过这页日历,意味着进入崭新的一个月,她会有新的工作、新的起点和新的开始。
下班后云暖直奔约定的地点,却没看到骆丞画。她站在路口转角处,等一会儿,看一下时间,拔一次骆丞画电话。骆丞画的手机一直关机,她等到六点,骆丞画依然关机。
下班的高峰过去,只剩三三两两的人从大楼里出来。骆丞画一向守时,而且不会无故关机,云暖心想也许是飞机误点了?可惜她不知道骆丞画的航班,不然可以打航空公司的电话问问。
好在云暖今天耐性十足,甚至潜意识里,她希望时间能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好像这么一来,明天就不会来,她可以继续等下去,继续给彼此时间与机会。
云暖等一会儿,张望一会儿,再拨一会儿手机,完全没有留意到马路对面有个人注意她很久了。夜幕渐沉,路灯一盏盏亮起来,云暖看看时间,六点半。她决定这次打过去骆丞画还是关机的话,就问问机场从x市到n市的飞机航班是不是有延误。
云暖站在路边,微侧着身子低头打电话,一只脚还不老实地掂玩地上的一枚瓶盖。一个男人拎着个广口瓶,从马路对面大步冲到云暖跟前。感觉到阴影,云暖还以为自己挡了别人的道,往旁边退避时,她不经意地抬头,瞳孔骤缩。
是那个被开除的保安!在云暖看向他的同时,他飞快地打开瓶盖,举起瓶子朝云暖兜头浇下。
哪里还来得及避开!云暖一声尖叫,冰凉的湿意覆住她的头发、漫过她的眼睛、顺着她的脸颊淋漓而下。尖叫声被顺势灌进嘴巴的液体呛住,云暖心里惊骇万分,手机摔在地上,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对方泼完,扔了瓶子转身就跑。云暖这时刚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报复,连报警都没想起来,更别提追凶手了。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围拢上来,报警的报警、递纸巾的递纸巾、捡手机的捡手机。等云暖慢慢缓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庆幸对方泼的是水不是硫酸,仍是控制不住地后怕发抖。
工作五年,第一次碰到被报复,云暖真的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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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赶到。云暖在好心路人的帮助下,擦干身上的水,随同警察前往派出所备案。
因为被泼水时正打电话,手机不幸进水,摔在地上后直接关了机。云暖虽然勉强平静下来,整个人却还是懵的,她想给骆丞画打电话,下意识地按下开机键,等屏幕亮了一下很快又暗下去,她才反应过来这样会使手机短路,再开不了机。
背不出骆丞画的手机号,云暖束手无策,等一番折腾完,已是七点多。她茫茫然地走出派出所,一身的狼狈、害怕与委屈。她想回家,出租车开到一半,又掉头改向江景公寓。
云暖失魂落魄地打开骆丞画公寓的门,怎么都找不到那双女式家居鞋,索性光脚走进去。客厅的沙发旁立着一只红色旅行箱,客浴方向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颓然坐倒在沙发上,虽心里疑惑,但刚遭逢意外,心力交瘁之下她根本分不出心思多想。
倒是拖鞋欢天喜地的,围着云暖的脚一个劲地打转。云暖这时哪有心情陪它逗它,她现在只想等骆丞画洗完澡出来,扑到他的怀里尽情痛哭一顿,再听他一声一声温柔安慰。
不知这样坐了多久,浴室的门终于“咔嚓”打开。云暖猛地扭头,浴室内外的两个人相视一怔。
云暖没有想到浴室里的人竟然不是骆丞画。林秋静裹着浴巾,手里提着擦干净的皮鞋,同样没料到房子里会凭空冒出一个女人来。
而且显然这个女人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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