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远的斯塔克维尔在湿冷的雨夜中显得格外寂静,一只乌鸦扑棱棱的飞过,而后停在荒芜的仓库门边打理着身上被淋湿的羽毛。
仓库内散乱地堆着破旧的杂物。
灰尘弥漫着早已残破的蜘蛛网,脏兮兮的地板上深深浅浅踩着几个干涸的血色脚印,脚印延伸过去的昏暗角落缩着一个瑟缩的身影。
“放过我……放过我!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放过我!”
他干涩的嗓子似乎再也发不出哪怕一个音节,前方慢慢走过来浑身布满可怕的长毛绿眸獠牙的怪物,他虚脱的身体疯狂的颤抖起来,可血迹凝固的腿断了多时,几乎都无法再动弹。
“呼……呼……”
那怪物越靠越近,近到那带着血腥气的呼吸都近在咫尺。
“吼!”
他停留在世上的最后一眼便是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下一个瞬间脖颈传来一阵钝痛。
眼里的生机渐消,那具脱水而干瘦的躯体渐渐失去温热……
大雨冲刷了一切罪恶的证据,沉匿于深邃的夜色。
“是你?”
一跛一跛的灰色身影蹿过漂亮的院子,高大的男人刚才车上下来,便蹲下身子,微雨细细密密地洒下来,将他干燥的、修身的西装慢慢染湿。
他的手才要摸上它湿漉漉的、黏腻在一起的毛发,它警惕地露出尖锐的獠牙,碧绿色的眼睛凶狠,却遮盖不住的脆弱。
它的后腿还渗着猩红的鲜血,从它走路的姿势来看,它的伤势并不轻。
“放轻松,我们见过的。”
它显然不想听懂眼前的男人到底在说什么,从喉头发出暴躁地‘呜呜’声。
男人从空气中捕捉到两道不属于眼前这个大家伙身上的味道,再加上它害怕一切生人的表现来看,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和味道的主人脱不了干系。
“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他又问。
“嗷呜!”
它的眼神变得凶狠而残暴,呲着牙不断吼叫着。
他深绿的双眸也逐渐变得冰冷,他看着眼前受伤的、可怜的大个子,声音都忍不住温柔许多。
“别怕。”
大个子却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在他靠近后浑身发抖,他还没反应过来过来,它便拖着受伤的后腿夺路而逃!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它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和他预想中的结果大不相同,他在雨中愣了好一会,这才转身离开。
窗外的雨点细碎的砸在玻璃上,隔音很好的窗玻璃外只传来些许淡淡的雨声。雨夜里似乎还传来些许低低的动物低吼,却都被雨声掩盖。
舟车劳顿的常笑拖着疲惫身躯陷入柔软的大床内,像是陷入了一个温柔而沉溺的梦境,一夜好眠。
窗外早已日光暖了一片,常笑这才睡眼惺忪的醒过来,身上的睡裙被睡得有些褶皱,她又赖了一会儿床,这才慢吞吞的脚步虚浮的走去拉开了窗帘。
被一刹那的阳光直直的照进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她又蹲在窗帘旁顺势眯了一会儿,总算拖着睡得软绵绵的身子换了衣服摸索下楼。
打开电视,正好是电视台的新闻,她一边听着新闻,一边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香肠,香肠洗净丢入锅里,等到锅里开水沸腾出细细的水泡,这才放油在平底锅内薄薄的摊了几张鸡蛋饼。
香软的鸡蛋饼内夹上切得极薄的香肠片儿,没多放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酱料,仅这样卷起来一口咬下去也是一大早的享受。纯肉质的香肠口感相当好,常笑一连吃了三个蛋卷才停下来,默默打了个饱嗝,看着还剩了一半的香肠孤零零的躺在盘子里。
“……费伦先生说,这具尸体是在他买下的旧仓库中发现的。根据尸检报告,竟然是是失踪一周的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先生死因为失血过多。全身多处皮下软组织广泛性挫伤、出血、带有撕咬伤口,双腿骨粉碎性骨折,警方怀疑是被仇人虐杀致死……”
“让人费解的则是史密斯先生身上被撕咬的伤口上残留的rabiesvirus,rv(弹状病毒科狂犬病毒属),史密斯先生身上并没有明显的犬类齿痕,残留的rabiesvirus,rv则让史密斯先生的死因更扑朔迷离……”
画面上则是打了马赛克的尸首,地上满是斑驳的血迹让刚吃饱了的常笑觉得格外倒胃口。
“没有犬类撕咬的痕迹却查出来狂犬病毒……”
常笑蹙着眉把电视关了,软软的趴在沙发上不想动。
眯了一小会儿,她坐起来懒懒的升了个懒腰,想起依里亚德叮嘱的不要乱跑的话,只能穿着拖鞋啪踏啪踏的走去打开大门,既然不能外出,新鲜空气还是要呼吸一口的。
昨晚没看清的小景今天一打开门就被惊喜了一番。
门外一小圈儿篱笆里面满满的洋凤仙花儿。嫩绿的椭圆形的叶片上拖着五瓣儿鲜亮的花朵,茎叶看上去吸足了水分,水嫩嫩的格外招人。
她刚站起身,恍惚看见一抹灰色的影子微跛的躲到了她的屋后。
斯塔克维尔小镇地广人稀,依里亚德这套房子也没在什么热闹的地方,清清静静周围就她一个人。看身形刚窜过去的灰影像是一只大型的犬科动物,常笑站起身,绕过篱笆走向屋后,看见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这个唐突来访的‘客人’目光略显凶狠的看着她,棕灰色的皮毛和嘴部白色的软毛,再加上因为警觉竖立的耳朵看上去格外精神。
看样子是一只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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