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换下了睡衣,又带上了里科斯的西装外套,刚下楼,楼上却传来手机铃声。
她昨天出门匆忙便忘记带手机,于是今天便没请假而直接翘课,想到也许是缺席点名被抓,她便一个头两个大。
“常笑!!”沈墨的声音从听筒炸裂开来:“本事了是吧,你难道忘记上学期你差点挂科吗!”
常笑当即憋出两声咳嗽:“咳咳咳……我有些难受……”
电话那头却传来德古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大惊小怪:“笑病了?不会耽误后天去加利福尼亚看依里亚德比赛吧!我机票都订好了!”
常笑早就将去美足大赛看依里亚德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现下当然不能承认,只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更虚弱:“没事的,我吃了药睡一觉就好。”
等应付完两人她便一刻不停地赶往里科斯家,她可不想在家里被关心则乱的两人逮个正着。
月亮在她钥匙刚戳进钥匙孔内便冲了过来,门一开,它便扑进了她怀里。
“怎么了?”她忙将东西放下,跟着月亮到里科斯身边。
他浑身发红,温度也开始升高,她当然不知道这种状况发生在狼人身上代表了什么,但至少在人类身上这像极了发烧。
“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月亮摇摇头,身为品种平凡的狼,它自然不知道这是狼人之血控制不住开始沸腾的征兆。
而这个征兆,预示的是苏醒,是杀戮,是——失控的内心。
“药箱呢?”
这个月亮倒是知道,飞快地向楼上跑去。
药箱在里科斯房内的书柜上方,她个子太矮,搬了板凳将药箱搬下来放在书桌上翻找着药物的使用说明,目光却不自觉被药箱旁边的笔记本吸引过去。
“他叫依里亚德,他应该不会把费伦的事情说出去……”
翻开的那一页,正好停留在让她不得不注意到的名字上,竟然是依里亚德!
她全然忘记自己是来找退烧药的,拿起那本笔记扭开台灯,坐在了书桌前。
“他还是在月夜杀人了,费伦,转化成低等狼人。”
她匆匆往下看,下面则是他对费伦的观察日记,到最后竟然提到了他救下差点丧命的依里亚德!
是他,竟然是他!
费伦先生果然是狼人,她的那个梦竟然全部都是真的!而将那个梦境结局改变的,竟然是里科斯!
她又往前翻了几页,竟然提到了在那个她刚到达斯塔克维尔的雨夜,撞到的是月亮!那个在雨夜的事发现场,消失的是受伤的月亮!
“怪不得……”她终于明白她与里科斯初见时他那冷漠而仇视的眼神,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她知道私自偷看别人的笔记本非常不礼貌,但不知为什么,她脑海中不断盘踞着一个声音,催促她看下去。
她仅仅迟疑了几秒,最终决定自私的看下去。
在自己加入冰球队的背后,竟然是因为里科斯想她加入。
他在笔记上坦率的写出是自己希望她留下,这让她不禁想起他曾说的那句“我要你加入球队是原因,你加入球队是结果”,这句话竟然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
里科斯精通中文,她尴尬的想起来自己用中文说他的不少坏话,其实他都是知道的,他却从未拆穿过她。
而后除了伯德故意伤害她至骨折那件事,竟然让她找到了里科斯的西装为什么会留在她家楼下的原因。
变成狼人后的伯德竟曾在她出院后来追踪她!
她其实不止一次身陷险境,自己却毫不知情!伯德从一开始想杀的就是她,但她从来都不知道!
这本笔记越往后翻,她便发现自己欠里科斯的越多!
“她吻了我。”
她的指尖停留在这一页,久久未往下翻。
这句话像是通向记忆之门的钥匙,万圣节前夕那个酒吧之夜的往事清晰地涌出——
闪烁的彩色灯光、身边狂乱舞动的人群、暧昧的灯光、他近在咫尺的温热的呼吸——
和她莽撞的、执拗地吻上了他!
“不可以吗,我只是藏着一颗喜欢你的心。”
这句话上打了两个引号,不仅是她对依里亚德说得,还是……他对她说的。
她……从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一个人几乎倾尽了所有爱着自己。
她的手抚上自己跳动的心,那些不断浮现出的往事点点汹涌,她的泪不受控制地掉落在笔记本上,将深蓝色的墨迹晕染开来,开出一朵蓝色墨花。
“我……这是怎么了……”
她摸上自己的脸,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这些属于里科斯的心事吗?
还是因为被他无声无息的作为感动了呢?
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她会被感动,会心软,会觉得自己总归是亏欠他的,但她依然是自私的,自私的明明知道他喜欢她,自己却喜欢着另一个人。
“对不起……”
她合上笔记本,不再看那些她本不该知道的真相,在袖子上胡乱擦了擦眼泪,挑了退烧药下楼。
里科斯却不再发烧了。
他浑身上下冷得像冰窖,若不是那强有力的心跳,常笑几乎以为他又死了过去!
月亮不断‘呜呜’呜咽着,用自己暖暖的、毛绒绒的身体温暖着里科斯,它翠绿的大眼睛充满着恐慌,眼前的里科斯是它从未见过的古怪模样,这让它有些害怕,害怕他随时会失去生命。
墙上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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