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沉默,让气氛陷入了一种略显的有些尴尬的境地。
金嘉意没有说话,就这么递过水杯,见他小心翼翼的喝着里面的水,就这么两两相顾无言。
“咳咳,咳咳咳。”莫易卿喝的有些过急,一口水来不及喝下去,被呛了几下,麻药过后的伤口泛着隐隐的疼痛,因为咳嗽,疼的似乎更厉害了。
金嘉意忙不迭的将水杯移开,拿出纸巾替他擦了擦嘴,道:“没人跟你抢,不用喝的像沙漠里渴了几天的流浪者。”
“是,我知错了。”莫易卿谨小慎微的回复着。
“你不需要这么谨慎的跟我说话,我不是责备你。”金嘉意压低着声音,试图让他知道自己其实还是挺和蔼可亲的。
可是在莫易卿眼里,自家亲姐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表情,就如同天黑了准备杀人的前奏,不由得的越发不敢对视她的眉眼。
金嘉意轻咳一声,“还需要喝水吗?”
莫易卿不敢拒绝她的要求,迫不及待的点头应允。
金嘉意眉头微蹙,见他又一次狼吞虎咽甚至恨不得一口气就吸空杯里的水,忙道:“别喝了。”
她说的有些急,音量较之刚刚有些重,话音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可惜已经来不及撤回了。
话音一落,莫易卿来不及吞咽嘴里多余的温水,一下子没有绷住就这么吐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
金嘉意替他顺了顺气,“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可怕?”
莫易卿愣了愣,大概自己是习惯了对她卑躬屈膝,就算这段日子有些缓和,可是那些尊重都已经像是毒药一眼腐蚀进了他的骨血,无论他如何的改变,自始至终都会对她唯命是从。
“我还以为这段日子的相处下来,你至少会认为我与普通人再无差别,忘记前尘往事,忘记我是斐滢,忘记我曾经的残暴不忍,可是,你好像表面上是忘了,心里依旧恐惧着我,对吗?”
莫易卿眼神下挑,几乎是不敢和她对视。
金嘉意语重心长道:“小易。”
“是。”他本能的回复。
金嘉意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
莫易卿的手不由自主的抠紧着床单,因为力量过大,身下的床单竟硬生生的被他抠出了一个洞。
金嘉意握上他绷紧的手,试图缓解他身体的僵硬,语气稍稍温和些许,“我是你姐姐。”
一声姐姐,像电流一样瞬间从莫易卿的脚底窜上大脑,他只觉得身体蓦地颤了颤,眼前的一切景和物烟消云散,只剩下小时候的家里庭院,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对着自己挥了挥手。
她会温柔的说:“小易,别爬那么高,小心摔倒。”
她的手将他小小的身体从假山上抱下,宠溺般的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后牵起他的手走回家中。
金嘉意将他的手摊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有些茧子的掌心,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练武,他的手摸起来竟然有些咯手。
莫易卿用力的握着她的手,柔软的小手被紧紧的攥在自己掌心里,他恍若如临大敌般试探性的握紧她的手,很紧张,很惶恐,很不安,以至于最后掌心里满是汗水。
金嘉意掩嘴一笑,“你这样我真担心会不会把伤口给崩开,放轻松。”
莫易卿绷直的身体缓缓的松懈一二,他笑了笑,欲言又止,却还是开了口,“姐、姐姐。”
“嗯。”金嘉意摸了摸他说完这句话竟变得通红的脸,莞尔道:“好好的养伤,我还等着你将陈亦城打败,让他从竞技场上被抬出来。”
“我已经失败了。”莫易卿道。
“宣布改期了,陈亦城也算是正人君子,他不屑这种不战而胜的荣耀。”
莫易卿愣了愣,好像有些不明白,以着他对陈亦城的了解,这种时候他竟然没有趁机宣布结束这种没有意义的比赛?
“咚咚咚。”房门轻响,随后一人不请自来的推开大门。
陈亦城推门而进,见着屋内两人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神,眉头微蹙,不安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金嘉意看了看时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城少这是吃过晚饭才过来的?”
“谁说的,爷是去处理公务了,你以为谁都你家那位席大爷似的整天不务正业?”陈亦城放下手里的保温盒,“你家席大爷正在外面打电话。”
金嘉意低下头打量了一番莫易卿的气色,想着就算凭他这副残破的身体也一样能够镇压得住这个不着腔调的城少。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她拿起一旁的外套,就这么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
陈亦城打开保温盒,咂咂嘴,说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瞧瞧,还是我对你最好,他们一个个的都是见色忘义的玩意儿。”
莫易卿心里就如同吃了蜜糖一样甜甜蜜蜜,他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嘴角隐忍不住心里悸动的高高上扬着。
陈亦城一心以为他是对自己笑的这么开怀,更加卖力的夸赞着自己,“你不用对我太感动,我是你的领导,身为下属的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伤成这样,我理应对你负责到底,你放心,从今天开始,你的衣食起居全权交由我处理了。”
“……”莫易卿瞪了他一眼,收敛起脸上那情不自禁外露的笑容,扭头看向另一侧。
陈亦城见他扭捏的模样,自知他肯定是害羞了,将病床升上些许,笑道:“吃饭,这可是我亲自给你做的,你应该感到很幸福,我陈亦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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