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上又宠幸了那个宫女?”太后撑起身来,身居高位,她却连个安稳觉也睡不了,“哀家以为他只是图一时新鲜,可……这无名无份的成何体统。”
琰眉低下头,“臣妾只是想问太后的意思,是不是劝皇上给她一个封号。”
太后瞥了她一眼,这么多年,琰眉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她哪有这么好心,“这要看皇上的意思。不过这种女人是不配怀有皇家血脉的,太医院的药可按时送去了?”
琰眉点了点头,“是,这是宫里的规矩,太医院一直照办,皇上也没有过问。”
太后托着头,“这么说,洛儿对她本没什么意思。听说这个女人,长得很像嬖妃?”
“眉目间有点像,但看上去还是不同于嬖妃。”
太后忽然一笑,“这倒也是件好事,”她看了看不解的皇后,“若皇上能借此女子忘了嬖妃,岂不省了哀家的心。”
“是,”琰眉见太后不打算惩治这宫女,只好顺着她说道:“皇上虽格外喜欢她,不过也留宿其他嫔妃处,比过去,还是好多了。”
太后看着她泄气的样子,警告道:“皇后,虽然按理说,嫁到弘国你就是弘国人了,可还是要慎言慎行。现在两国交战,就连依沅,明明是弘国的公主,就因为曾嫁到琰国都被大臣们怀疑。你就要更加小心,否则出了什么事,哀家难以救你。”
琰眉闻言心里又惊又气,看来自己以后在这宫里,是有名无权了。她不敢说什么,只好告退,“臣妾记住了,太后歇息,臣妾回去了。”
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后忍气吞声,其他妃嫔知道皇上对嬖妃的情分,都不敢招惹。皇上赏了一座煦恩宫给那个宫女,金屋藏娇。
“皇上,”宫女靠在弘洛怀中,摆弄着弘洛赏赐的珊瑚珠项链,嗔怪道:“皇上还没问奴婢的名字呢。”
“嗯,你叫什么。”弘洛有些心不在焉,抬头扫了一眼这宫中的陈设,处处都是耀眼的金银,漂亮的衣服堆满了衣橱,百宝阁上也尽是金杯银壶。没有宫里常见的玉器珊瑚,古玩字画。
“奴婢叫金珑。”
“哦,珑儿。”弘洛点点头,放开了金珑,向后靠着闭目养神。
金珑过去,摸索着弘洛的衣带,弘洛推开她的手,“朕累了,给朕弹首曲子。”
“皇上,奴婢不会弹琴。”金珑有些惶恐,又有些尴尬。
弘洛把手枕在脑后,离开了这里的喧嚣,声音苍凉疲惫,“不碍事,你随便弹,朕都喜欢。”
金珑拉着弘洛的衣袖撒娇,“不嘛,皇上我们玩别的。”说着手滑入弘洛的衣襟,抚摸着他的胸膛。弘洛眉头一皱,捉住她的手丢了出来,“去!”
金珑从未被他呵斥过,弘洛忽然的变脸让她猛地记起他的身份,挽圣宫整宫人惨死的消息还言犹在耳,这是宫里管事的拿来教训手下的例子,金珑听过无数遍,“皇,皇上,奴婢这就去。”
她心惊胆战地走到琴边坐下,她不喜欢琴棋书画,弘洛却偏要在煦恩宫里摆上这些东西。金珑回想起以往来后宫送东西,路过时看到宫中女子弹琴的样子,学着样子拨了一下弦,琴弦颤颤巍巍地发出喑哑的一声。
金珑胡乱弹了几下,抬头看了看弘洛,只见他托着头,眯起眼看着她,眉头微皱,似是被什么难题困扰,可嘴角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仿佛无限痛苦中还有一点点救赎。
金珑停了手,就要说话,弘洛却摆手制止她,“继续。”
金珑讪讪地低下头,继续弹奏,琴声纷乱不成曲调,弘洛看着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低眉信手的样子。那时他批着奏折,而她揉着酸痛的手指,怨怼地看着他。
“嬖儿。”弘洛情不自禁地唤着。
“皇上?”金珑停下,皇上说什么?总算想让她停下了吗?
弘洛一下子清醒过来,看到金珑,他的眸子骤然黯淡下去,好像在烈日下长途跋涉的人,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弘洛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走出宫去。
“皇上!”金珑着急地喊了一声,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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