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景的目光缓缓地转了转,终于看清了这间屋子,记忆也渐渐清晰了起来,“云溯他……”
“我都知道了。”无是快速地打断他,温若景也再说不下去,他又闭上双眼,静静的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温若景捂着脸泪水却从指间流了出来,无是不忍地转过头去。两个战场上铁骨铮铮的男儿,竟在这简陋的房间里怆然涕下。
“是我的错。”无是内疚地擦了擦泪,若不是他卷入这场战争,云温还可以做逍遥自在的公子。
“谁都逃不掉。”温若景努力地伸出手,抓住无是的手腕安慰道。
无是勉强笑了笑,“该换药了,你快好起来,我们还要一起把云溯救回来。”
温若景摇了摇头,“这次我难逃一劫。”
“不要先灭了自己的志气,若是云溯知道他伤你这么重,岂不愧疚。”无是拿过药,为温若景解开绷带,可是一看到他胸口的伤,虽早有准备,还是心里一沉。
温若景胸膛一处剑伤,从后心直直穿透,身上还有多处深深浅浅的划伤刺伤,无是倒吸了口冷气,强作镇定地说道:“过去练武受伤了,我也给你换过药。”
“过去云溯治人,没人能死在他手下,现在他伤人,恐怕我也活不过他的手下。”温若景说得云淡风轻,却带着深刻的凄凉,昔日的兄弟中了蛊,身不由己出手伤了他,这比伤口痛上千万倍。
无是帮温若景翻身,他背上的伤痕结了痂,暗红色的斑痕在背上狰狞,无是将药倒在手上,目光一瞥,“咦……”
无是怔怔看着温若景的伤痕,一时没了动静。温若景等了一会儿,“怎么。”他的伤已经溃烂了吗,连无是都下不了手,看来他就要死了。
“若景,你背上……”无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手指摸着温若景的伤口,温若景疼得一抖,“我还没死……”他还是有痛感的。
“你背上好像有字。”无是皱起眉头仔细辨认着,温若景背上的伤口深浅不同,不知是不是巧合,有几道伤口没有结痂,颜色同其他的不一样,看起来好像歪歪扭扭的字。
“什么?”温若景沙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走了调,原本虚弱的他眸子一下子睁大,“什么字?”
“没……我……”无是眯起眼,换不同的方向观察着,“没,我,事……”
“没我事儿?这是什么意思?”温若景趴在床上,咬着手指琢磨着。
“我没事!”无是灵光一现,一巴掌拍在温若景背上,“云溯没事!”
“啊!”温若景疼得一口咬了下去,他颤颤巍巍地看了一眼手指,上面血淋淋的一排牙印,“云溯这个混蛋!”他竟然装得那么像,把他伤成这样,还在他背上写字!
无是浑浑噩噩地看着他背上的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温若景一把拉住他,还没说话就激动地咳嗽了起来,无是见他有找云溯拼命的架势,急忙扶他起来解劝道:“你不要生气了,先安心养病吧。”
“不……”温若景摇了半天头才说出话来,“依沅……”
“我已经派人去了,放心。”
温若景这才放心,慢慢躺在床上,摸了摸身上的伤,担忧地说道:“药都涂好了吗?没我事,真是太……”堂堂男子汉背上纹了这么几个字,真是太没有士气了!
“将军,有一位叫冷月明的姑娘求见。”
无是抬起头来,冷月明?“不见。”要见他的人太多了。
“将军,”门外的侍卫犹豫了一下,“她说有一位容小姐的口信。”
“让她去书房!”无是站起身就向外走去。温若景企图伸手拉住他,可手却落了个空,“药还没涂完……”
“军医!”无是胡乱地喊了一声,脚步声已经远去了。
冷月明站在书房中,从弘国军营到皇宫,从皇宫到安琮关,她已经马不停蹄地奔波了一个多月。房门打开,一位高大的将军出现,俊朗的面容中隐去了战场上的威武,多了一丝忧郁。
“我是冷月明,弘洛的御医,赶尸蛊出自我手。”冷月明一口气说完,无是锋利的目光看着她,“你说有容小姐的口信。”
“是她让我来的。我想救云溯,”冷月明痛苦地眨了眨干涩的双眼,“为了云溯,我想离开弘洛,就用赶尸蛊换我的自由,可是没想到……嬖妃让我来找你,她说只有你们能救他。”
无是打量着冷月明的神情,研制赶尸蛊的人都救不了云溯,倾群却让她来找他,为什么?现在知道云溯没事,无是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赶尸蛊是什么?”
“是一种蛊虫,雌雄两只,用人血喂养,将人的胸口剖开,把繁衍出来的蛊虫放在心脏之上,蛊虫便依附在心脏,逐渐和心融为一体,联系心脉。所有的蛊虫都受雌雄两虫控制,而这两只蛊虫,受以血饲喂他们的人控制。种蛊的人就像活死人一般,任何行动都没有意识……”冷月明的声音小了下去,她已没有力气。
“可有解?”无是逼问道。
冷月明摇了摇头,“唯一可以做的,是将雌雄蛊虫杀了,这样所有的蛊虫都会死,所有种蛊的人也会心跳停止。”
“蛊虫在弘洛手里?”
冷月明警惕地看着无是,“她说你们会救云溯的。”难道他们想杀了蛊虫吗?云溯会死的。
“我是要救他。”无是转过身,他已明白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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