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莲等候已久,迎上前来,恭谨道:“阁主!”
未央眉梢带着倦意,蹙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华莲紧跟其上,回道:“昨夜里闯进来一个负伤的乞丐,手持您的帛带,受伤过重昏厥不醒,属下请大夫看过,说……无力回天,这才向您发信。”
锦绣阁主的帛带乃是阁主令!
任何持有帛带之人以阁主待之!
未央脚步一顿,身子一震,回头,眼角的锋利和阴鸷面上;令华莲怔了怔,未央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的字:“她在哪儿?”
这华莲跟随她这么多年了,却从不曾了解到阁主原来也是会有这样的情绪,像一个正常人那般的……害怕……
不!
华莲愣了片刻的脸随即恢复镇静,却忧思顿起,因她清楚地知道那是恐惧!
躬身回道:“我将她安置在西厢。”
下一刻,华莲尚未及抬头,衣袂翻飞间,狐裘跌落在地上,女子却已走远。
她匆匆抱着狐裘赶到的时候,在房中照顾小乞丐的姑娘们围在床旁,见她来了,立刻让出一条路,“姐姐,阁主她……”
姑娘们欲言又止,秋水剪眸中流转的无疑是担忧,原因无非是姐妹们入阁时间短,更不曾见过阁主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于她们
穿过人群,华莲眼前的场景是未央将那床上那奄奄一息的小乞丐抱在怀中,怜惜谨慎,乃至不敢用力,怕弄坏了她。
她向来恣意潇洒的阁主几乎是颤抖地查看小乞丐的伤势,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不过刹那,未央骤然大怒,声音隐忍激愤却杀气毕露,“哪个混账放了你的血?”
她自然知道怀中的人儿不能回答她,片刻,厉声吩咐道:“照我沐浴的样子准备好,搬到我房里去,库中所有廖叶兑十碗水煎成一碗后即刻端来。”
华莲大惊,抬头不可置信道:“阁主,所有廖叶?”
未央未抬眼,不耐道:“我是这么说的。”
“阁主可是要将廖叶尽数用于她身上?”
“是。”
“不可,阁主。”华莲匆忙跪下,额上渗出薄汗:“廖叶采摘不易,为您储备,岂能……”随着她的一跪,身后所有女子接随之齐齐跪地,低头沉默,意思却都是明确而一致的。
“住口!”未央侧头,眸色冷寒:“我可以死,她不行!”
屋中烛火似乎晃了一晃,如同在场姑娘们的心思一般一瞬间地颤栗!
她不只是对着华莲而说,更是对着她自己所说,有什么前缘早已注定,她甘心这样做。
她是锦绣阁主,什么缘故能让她为一个来路不明的乞丐而死,华莲不懂,也不想懂,她只知道谁都能死,唯独阁主不能死。
“怕什么?我又没死。”未央冷笑,撇了她们一眼:“养你们这么多年,难道是为了忤逆我!”
“属下不敢!”女子齐声的致歉一刹那明亮了整个屋子,所有姑娘伏低身子,一揖到底,却让此间氛围陷入一种更为深沉的抑郁。
未央此刻正看着她,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炽热。
这是一种对峙,华莲不敢抬头,顶着头顶的压迫和众姐妹的无奈,一咬牙,揖礼:“不敢,属下这便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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