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书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苏婳的表情,“她应该不会想和你结拜。”
扶烺的表情冷静下来,“她不想也要结拜,我还在叙风阁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拜。”他叹息,“我根本无意于她,又不想让她太过为难,只能如此。”扶烺拍了拍她,“皇兄传我明天入宫,你随我一起去吧。”他感觉到白以书的点头,不由得微笑。
还没到早朝时间,高扶瑄就已经来到大殿之上。他甚至还在昨晚的时候悄悄传旨给傅丞相,要他提前前来叙事。
“扶烺今日回来,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皇上不必心急,稍等片刻就可以见到良亲王了。”傅丞相虽然开口安抚,但也心生奇怪。他没有发问,而是等着皇上自己开口。
高扶瑄在御前徘徊片刻,还是站定。
“当年朕登基,扶烺可谓是一等功臣。可是朕却阻止不了玉言对他的算计。如今让他叫我皇兄,朕……”扶瑄摇头,“我实在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傅丞相还是恭敬的姿势,只抬眼看了看皇上,“既非皇上之亲责,不如等良王来了,皇上好好补偿便是。”
高扶瑄远远望向宫城之外,“只怕还来不及补偿他,朕就又要让他去做事了。”
“为君分忧,乃臣子之责。”
扶瑄还是摇头,但却没有反驳。
可是,他并没有在早朝时看到扶烺的身影。他只看到满殿恭敬如旧的文武百官,面色略有疑惑的傅丞相,以及大势已去却仍身影挺拔的薛晋郢。
“皇上,良王爷来了。”高扶瑄刚刚在寝宫内坐稳,常公公的话就到了。
扶瑄即刻从榻上翻了下来,“他人呢?”
高扶烺身着朝服,走进屋,先跪了下来,“臣弟叩见皇上。”
“你起来。”扶瑄赶忙伸手过来拉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拉不动,“你要干什么!”
“臣弟代以书向皇兄请罪。”
高扶瑄的表情沉了下来。
“以书曾经持剑闯入皇宫胁迫皇上,论律当斩,虽然最后皇兄给在场众臣圆了一个结果,但事实上以书仍是有罪之身。臣弟恳请皇兄……”
“你不必说了。以书的事,当年朕亲自写的旨盖的印,已经是定局。她当初为什么这么做。朕都明白,你难道还不明白?”
高扶烺仍然跪着,“臣弟明白,但是宗源是宗源,臣弟是臣弟,这一点必须分清楚。”
高扶瑄看了他很久。
“你先起来,”他再一次伸手拉扶烺,“朕的话你不听,你三哥的话你听不听,三哥让你起来!”
这回扶烺缓缓站了起来。
扶瑄无奈地看他一眼,又轻笑,“还是这倔脾气,”他示意扶烺同自己一起坐下来,“你看起来瘦了一点,衣服竟还合身。”
“以书在路上帮我改的。”高扶烺有点紧张地拉了拉衣袖。
扶瑄笑道:“开口闭口都是以书,你真是一点没变。”
“皇兄倒是变了不少,白头发都长出来了。”扶烺轻笑,然而这话却让他想起了曾经少年白头的前太子,曾经被天下人以为是继承大统的先帝的大儿子。他急忙止住自己的思绪。
高扶瑄没有发现他的不妥,他已经坐了回去,再次示意扶烺与他一同坐下。
“傅丞遇刺那日,你来去匆匆,朕都赶不及细问你。如今看来,你的神情倒是好了许多。”
扶烺嘿嘿一笑,有点腼腆。
“你今天怎么没有上朝?”高扶瑄想起来,“之前的回信里你说尽量赶过来。当然,也不是找你问罪的,只是……”他的神情有些波动,“你看看,当初咱们的几个兄弟,最后留下来的,也只有你了。你不回来,朕放眼朝堂,难免觉得有些冷清。”
曾经年轻气盛的七位皇子,早已在多年前就死的死伤的伤,甚至是出家的出家。余下的皇子们都年纪较轻,还无法成事。所以听到这话,扶烺也是喉咙一紧,然而更多的,是心头的沉重。
“皇兄,臣……臣弟……”他犹犹豫豫地开口。
“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高扶瑄缓缓扶着桌上的玉瓷茶杯,“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曾经那些事的,但是父皇之前已经把所有需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朕,关于父王曾经的选择,关于你的一切。”他放下茶杯,看着扶烺,“你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你有正统的皇室血脉,你的名字会一直都在皇册上,你是朕钦定的亲王,任何人都不会有异议。而且,”他微笑,“以书有没有和你一起来?你们俩人的事,也早该操办一下了。”
“皇兄!”
“你府里的一切都按照曾经的布局,没有一点变化。记得带以书过去看看。”
扶烺的眼睛一阵酸楚,那是他最渴望却又常常不可及的事情。他凝视着高扶瑄略有疲惫的脸,“一切待武林大会之后再说也不迟。”他轻声说。
皇上突然看起来有些僵硬。
“皇兄的意思,臣弟都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节召开武林大会,为什么西戎使臣郁淮会在余城跟我们交锋而此时又到访京城,这些,皇兄在信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高扶瑄别过脸。
“薛晋郢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死路,除去皇亲的身份,他在某些事情上仍有自己的手段,既然他想这样去死,或许这是最迅速而且影响最小的一个解决办法。”高扶烺的声音冷静得像是在说与他完全无关的事,“我曾与他对过一掌,说实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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