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按照请柬上约定的位置寻过去,越是按路线走,每个人心中的疑虑就越重。请柬上的位置是在试剑山庄后山的背面。一路走过去,四人最后停在了山崖旁边的一座孤庙前。
“这里,怎么也不像是开武林大会的样子吧?”宗业心里渐渐发毛,走过来的路上他就知道不对劲了,但是看大家都泰然自若的样子,他也不好开口。现在站在了这里,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迟钝。
孤庙里隐约传来打斗声,宁杨正想破门而入,被易无言伸手拦住。
“那份请柬看来确实出自你手,四王爷。”
易无言对着如雕塑般站在庙门前的粗衣和尚说。粗衣和尚转过身,腰间那件每位皇子都有的玉牌上真切地刻着个“四”字。
“易轩主果然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你啊,”高扶珞感叹,“可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又怎会这么轻易地站在这里呢?”他环顾四周,视线最后落回到寺庙门上,“他们已经开始了。”
此时,没有人再问是什么开始了,因为大家几乎同时都看见了站在另一侧的白以书。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本昭告天下的武林大会,居然改在了一座旧庙里。原本应聚集一堂的天下英雄,竟然只有这么几个人。
宗源脸色苍白依旧,他没有看白以书,而是屏息关注着四周的树林。
宁杨和宗业一脸莫名其妙,都气得直跳脚,却又不敢表现出半分。
“武林大会的名头不假,江湖上来的人也不假,只不过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被安排在邀请之列。真正的武林大会,在皇城的另一侧边上,皇上会亲自过去观战。江湖事只能依着江湖规矩解决。皇上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毕竟……”易无言轻声说着,他看看高扶珞的脸色,“毕竟薛王爷的身份比较特殊。”
高扶珞呵呵一笑,“易轩主不必顾虑我,这些事情我一点都不在意。薛晋郢是摄政王爷的亲外孙,本也不是什么惊天秘密啊。”
除去易无言,所有的人脸上都闪过目瞪口呆的表情。
宁杨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戳着易无言的脸,“你、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早就吧,”易无言就任由她戳着自己,完全忘记反抗,“据说朝廷上不少老臣对薛王爷的态度都很不一样,所以皇上命我暗中调查过。”
“但是他……?”宗源也忍不住开口,“他的身份并没有公布于众。”
“摄政王当年是被赶出中原的,所以薛王爷当然不会自己公布身份。除了几副残本书信之外,其他确凿的活口证据都被他销毁,再加上薛晋郢他父亲一直在用化名,所以只有极少数几个旧人知道他的身份。摄政王当年的关系盘根错节实在太多,把这个消息公布对我们也没有太多好处。也是因为他的这个身份,再加上他府里也人丁单薄,皇上便默许他自己去选择后路。”易无言这般解释。
白以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里的担心愈来愈浓:扶烺身上的毒和旧伤平时是没有任何问题,但高手过招差之毫厘,一点点的缓冲都是破绽。
旧庙里的打斗声已经停顿了下来。
高扶珞看到了已经燃尽的香,默默走过去,推开了破旧的寺庙大门。
门直接对着操练场。
站在操练场两侧的扶烺和薛晋郢身上已经都可以看出伤痕。扶烺手中是缠着白布的刑剑,白布上已经占满了斑斑血迹。而薛晋郢手里的那柄剑——
“神兵护主,许一笑还是差点火候,他铸的这柄仿制剑,还是敌不过八王剑。”薛晋郢哈哈大笑,手臂一伸,把手中那柄青色长剑掷于空中,青剑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直直地插在庙宇的屋檐上。
扶烺心知自己无法御剑,便干脆将刑剑抛给了宁杨。但他刚一伸手,薛晋郢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他不得不抽力而回,接着飞身追过去。
“他们要干什么?”其他几人也追过来之后发现,薛晋郢跃到了山柱的一块悬石上。扶烺和薛晋郢一同站在上面,石头还微微摇动。
“当年我父亲,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薛晋郢指了指脚下。
扶烺低头看了一眼,迅速抬头。下方是汹涌的流水和似乎隐约可以嗅见的清澈味道。
“什么都被冲没了,我派很多人找了很久,什么也找不到。一点东西都留不下来。”
扶烺再次低头看了看,“你这是想拉着我同归于尽?”
薛晋郢不回答,他看向远方,“外祖父总认为,皇位应该是他的。但不知为何让他那个没出息的弟弟夺了去。也是抱着这份理所应当的心态,外祖父才从来都没动过夺位的念头,他只想着什么时候皇上会自己让位出来。”他一动,悬石就开始轻轻摇晃,“本来我也以为我犯了同样的错误,但实际上,我并没有,我甚至做的更好。我败了,是因为当今的皇上,总算是有了点帝王的风范,压得住火沉得住气。冲这个,败在他手里我也认了。”
“是啊,你起码还有你外祖父给你暗中布置的基础。皇兄当时除了一个止玉言以外,连支持他的家族和母妃都没有。”扶烺眯起了眼,他顺着薛晋郢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了盘坐在寺庙楼顶尖上的一个干枯老人——终于肯来了么?他的眼神渐渐发狠。
“无言老人是要帮我清算与宗源的账的。”
扶烺蓦然转头,看到眼神投向自己的站在宗源旁边的白以书。就在此时,薛晋郢的攻势毫不留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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