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点点头,狱官将火把插在门口,关上了厚重的门。
杂草铺床,妍嫔身着破旧的囚服,双手抱着腿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一阵火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又来做什么!”
妍嫔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看着墨潋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恨意。
墨潋微微一笑,火把照亮之下,竟让妍嫔不经意地一抖,将她脸上的变化收入眼底,墨潋开口:“娘娘何必如此惧怕,我只是来瞧瞧娘娘是否安好。”
“我什么都没做,皇上不会治我得罪!”妍嫔猛地起身,一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肩膀微微颤抖,丝毫无法掩饰内心的惊慌。
“是么……”墨潋唇畔漾着浅浅的笑:“可是,为何芷妃是主谋却只是进了冷宫,妍嫔娘娘什么都没做却穿了囚服关在了大牢呢?”
妍嫔闻言唇角一颤,一双大睁着的眼镜尽是不甘和怨恨,紧紧地咬着吹角,几乎流出血来。
墨潋淡淡一笑,声音依旧柔和,只是句句如刀子一般刺进妍嫔的心脏:“这就说明,最后定罪,芷妃即便是主谋也会有惊无险,而你……注定了只是替罪羊!”
妍嫔再也掩饰不了惊慌,她瞪大眼睛,苍白的嘴唇颤抖,连着倒退好几步,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啧啧……之前我就告诉过你,可是没想到妍嫔娘娘对芷妃的姐妹情谊如此自信,如今大难临头,谁还顾得了彼此?”
墨潋循序渐诱,看着妍嫔脸上渐渐升起的恨意,嘴角嘲讽之色不减,款款挪步,更靠近妍嫔一步,手里多出了一个琉璃紫瓶,扔了进去。
“你让我学影妃自杀?我可没有她那么在乎家族荣誉,说到底我也不过是颗棋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妍嫔看着地上的琉璃紫瓶,并没有要去拿的意思,她回想着自己进宫之前的日子,眼底渐渐有了恨意,一脸戒备地看着墨潋。
“真是愚蠢!”墨潋面上一冷,看着妍嫔,道:“你再仔细看看那只琉璃瓶,当真不认识了么?”
妍嫔闻言低头细细地看着那只琉璃瓶,脑子里快速地回想,突然脸上大骇,离那瓶子远远的。
“已故的雪妃……想起来了?”墨潋看着她的反应,好像很满意,唇畔扬起:“你应该知道想起了什么吧!”
妍嫔颤抖着肩膀,根本没有闲暇估计其他,良久,下定决心一般,将琉璃瓶紧紧地攥在手里。
墨潋看着妍嫔,唇畔勾点笑意,只是,多了几分嘲讽道:“如今,能不能留得性命,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说着,墨潋款步向门口走去,再也不看妍嫔一眼,素儿紧紧地跟在后面,回头看着妍嫔,心里猛地一抖。
天还未亮,温穆凨便提了芷妃和妍嫔问话,皇家的丑事,当然是能隐藏便隐藏过去。
依照太后的意思,不管涉及到什么人,这事还是皇帝亲自审问最为妥当。
温穆凨也是如此,只是他并不是要确定定什么罪,而是确定鵚醚的毒是不是还留在宫里。
芷妃一身素白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清秀美艳,如今一副凄凄楚楚的样子,看得温穆凨险些心软。
再看妍嫔,一身脏破的囚服,脸上都是脏污,显然已经好几天没有清洗过,眼底盈着满满的恨意,温穆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墨潋跟在太后身后,安静地注视着台下的两人,眼底无波,平静如水,让人看过去不由得自生一阵阵肃然之色。
根据芷妃回话,因为怕有人误食,用完之后已经将多余的毒药焚毁了,轻柔凄婉的声音,只会让人以为她只不过心存嫉妒罢了。
这样的原有本来就让人容易原谅,毕竟,后宫的主子们,谁手里不是捏着一两件腌臜事?
墨潋安静地听着,稍稍低垂眉目,掩盖了眼角的嘲讽。
想来芷妃也真是会演戏,这么多年已经将温穆凨的性子拿捏得刚好,否则,除掉她,根本用不着后续的准备。
“妍嫔教唆芷妃毒害太子,构陷影妃,证据如实,赐白绫;芷妃不明是非,听信他人耸言,贬为才人,打入冷宫!”
温穆凨的声音高高响起,太后面上没有多大变化,想是温穆凨早已跟太后商量好了。
芷妃满心欢喜,却知道如今不能露出任何得意,生生忍住面上的喜色,强迫自己流出凄凄可怜的神。
墨潋看着她,嘴角勾起。
“皇上!臣妾有话说!”
妍嫔凄厉的声音响起,也不管温穆凨有没有点头,自顾继续道:“太子是雪妃生的!”
一句话如炸雷响彻整个大厅,一时众人皆愕,温穆凨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胡说什么!太子明明是芷妃生的,这还能有错!”温艼站在一边,最先从震惊中醒过来,抢了妍嫔的话。
妍嫔抬头看温艼,春唇角浮起一丝嘲讽,并不理会温艼的话,只对着温穆凨道:“皇上,当年生下太子的是雪妃,芷妃才是假孕!”
一根青筋在温穆凨额头暴起,他的心不停地抽搐着。
当年雪妃和芷妃娥皇女英一般,情同亲姐妹,芷妃是他的表妹,感情深厚,雪妃又是他心爱的女子,自是万般宠爱。
雪妃的死是给温穆凨很大的打击,至今他都没有立后也是因为放不开,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当年两位娘娘可都是在各自宫里生产,就算从黎雪宫把太子抱到悦禧宫,怎么会没人发现?你这分明是诬赖!”
温艼气得脸都涨红了,勉强隐藏不断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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