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走到铁作掌面前,清了清嗓子:“铁帮主,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事关你们帮派的清誉,所以我希望帮主你能不徇私地回答我。”
铁作掌像看到了鬼神一样看着我,盯了很久,才开口说:“印公子请讲。”
“大概五六天前,我入住山下小镇最大客栈的时候,曾经遇到过数十个你派中的人,他们将不少相貌俊美的参赛者,脱得…咳,一丝不挂,后将他们揍得鼻青脸肿,迫使之无法参赛,所幸遇到温兄,我才幸免于难,我不知道铁帮主当时为何不在他们身边,光天化日的行凶也无人可管,又或是…”突然之间,我又想到了另一种更可怕的可能性,转而问他,“不知铁帮主可否告知我你们派中证明身份的信物是什么,或许此事另有蹊跷。”
铁作掌听到我的遭遇也是颇感惊诧,立即就告诉我:“练习拳法之人,都有自己缠拳的绷带,我们煞拳帮所用之材都是柔韧易拉却刀割不断的蚕蛊所吐的蚕丝,并且绷带口上都会用自己的血写上派中的地位和名字,汗与血在蚕丝上混合,就像是刻进去的一样,无论刮洗都除不去的。”
一股凉意从我头顶冒过,我还想更加确定:“那你们可有腰牌之类的物件?”
“没有。”
那也就是说,我当时在客栈中遇到的彪形大汉和为首的“芝麻脸”汉奸就都是有人刻意安排冒名顶替,用来抹黑煞拳帮顺便替自己清扫对手的了,既然能花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想必那幕后之人一定就在现场,就是那么多人中的一个了。
可,话又说回来,真正的煞拳帮的人又到哪儿去了呢,经过刚才一战白痴都看出来了,那四个清秀少年根本不是煞拳帮的人,他们只是劫持了铁作掌用来组队求亲的。
我理了理思绪,问道:“那铁帮主的门徒呢,你又怎会被这几个少年刑囚至此的呢?”
铁作掌目光消沉,皱纹里似也折叠了许多的沧桑,他看向幼鱼说:“少侠可否帮个忙?”
“前辈请说。”幼鱼抱拳。
“请你将他们四人的帽子取下来,大家一看便知。”
幼鱼没有接话,剑锋一扫,四个公子帽轻巧落地,四匹乌墨如云的长发飞瀑而下。
竟是四个美貌的姑娘。
忽然想起了之前观战时仇鬼报说的一句话,“天音寺的弦歌五音,不,还差一个掌门。”按照我当时的推算和后期的一些发现,如果不出所料,那第五个音,也就是掌门,应该就是…
满场哗然,看来大家都没想到会是四个姑娘,出手竟还如此之恨,而且还是出自名门正派的高手。
这会儿她们长发披肩,少了俊秀,多了娇媚,着实标致。
铁作掌不知想起了什么,眼角湿润:“呵呵,当年响彻江湖的煞拳帮,如今也该到了绝迹的时候,半年前,我不知道是谁与我帮有仇结怨如此之深,竟然一夜之间屠尽了堂堂的煞拳帮,身手狠厉,手腕毒辣,竟让人连呼叫的时候都不给,就成了狱中之鬼,就连我妻儿都…所幸我巡游未归,逃此一劫。只不过我始终不明白,我帮中不乏身手卓群之人,为何,都全军覆没,惨遭灭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此时的花甲老人,他有资格哭,年少时白手江湖,成立的引以为豪的帮派,一生的心血倾注期间,妻子,儿女,事业,爱情,所有都在那里,还有最疼爱的弟子,或是像兄弟一样相伴长大的伙伴,他们统统都在那里,圆满着,团聚着,然后一夕化无,他这一生也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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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那四人说:“这四个女娃是天音寺的四大首座弟子,她们囚禁着你,难道说,是天音寺灭了你的煞拳帮。”
“并不是,她们只是听从掌门的旨意要用我煞拳帮的名义来招亲而已。我查过尸首,他们都是中毒而死,是一种世间少有的蛊毒,至少天音寺那一群姑娘不会碰这种东西,她们也不屑借助毒物。”
我原本想问,她们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用自己天音寺的名号来招亲呢,又忽然发现这个问题很白痴,因为,天音寺里只有女人,要光明正大的以女人身份去向另一个女人求亲,确实需要莫大的勇气,要知道男娈都不能让人接受,更何况女人和女人…
闻人九色锁眉沉思:“刚才见过铁帮主的身手,非常狠厉,这区区四个姑娘应该是不能将你奈何的,那你又怎么会被俘虏?”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转而看向桥薛的方向,此时他早已不再紧张,只是目光淡淡地注视前方,手却始终不离腰间佩剑。
铁作掌忽然间目光一转,看向了桥薛:“她们是不行,可她们有个厉害的掌门,掌门一到,阵法齐,世间难有几人能逃脱弦歌五音阵。”
“听你这意思,莫非,翁掌门就在我们之中?”孙殿林问道。
“不错,翁乔然掌门,她今日女扮男装,化名为翁桥薛,就与印公子坐在一桌。”
铁作掌手指一指淡漠的桥薛,冷声道:“为了驯服我为你去满足你骇人听闻的情念,翁掌门毫不留情地斩下我一只左耳,实为我铁某人的终生之耻。”
乔然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老东西,忘恩负义,要不是遇到我,你早就粉身碎骨了,你以为埋伏在你家周围的人就都走了吗,他们就等着你回去呢,在你悲痛欲绝的时候也在你身上种下了蛊,要不是我挥剑斩去你中蛊的左耳,你还有命活到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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