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那若我今日便要杀你,你可能安然无恙?”
“前辈功力非凡,不能。”
“杨痕,你本出杨家,无论你是否愿意,这都是不变的事实。”
“前辈多虑了。”
“你可知自你们一行离开北都,河源有多少人马在等你?”
说道此处,杨痕却是愣了。河源?
“你可知我为何知晓你们会来‘往来客栈’?那客栈小二,掌柜,又为何要助你们?那河源太守又为何放你们走?再到‘落日峡’守关将领,再到今日刺客。你可曾好生想过?”
“这。”一时语塞,不错。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天真了,以为可以逃开那些征伐,逃开那些权术。
“你们一行,非富即贵,那河源虽是往来要地,但旅客大多匆匆。便只有‘往来客栈’尚属优异。你们又如何不住那里?那客栈正巧留有两间上房,你可曾想过,正是掌柜留下专等你们几人?莫说他一个小小的客栈,便是什么名门大户,可会为了几个不相识的客人而与官府争论?那‘河源’太守自知放走你们不但官位不保,恐怕还有杀身之祸,他又为何铤而走险?”
杨痕无言,那句句听在耳中:是啊,宿命。
“前辈的意思是?”一旁的天行开了口,这其中许多,天行早便有疑,只是离了河源久了,这些事才被搁置下来,没去多想。
“哎。我虽不知那‘河源’太守和客栈掌柜是哪路人马。但他们恐怕早便知晓你们的行踪,并且有意助你们一臂之力。想来杨老已经找了我保护你们,那他们恐怕多半是赵尚书的朋友了。”
父亲,的朋友。天行念在心里。
“嗯,今日早些时候,那‘落日峡’的将领有意放过我们,我也是想了许久不知何故。直到夜间遇袭,方才心中明了。”
“前辈的意思是,今夜来者,与那‘落日峡’有诸多联系?”
“不错,想必在‘河源’逃走后。有人带了那将领的尸首去找过杨九,杨九便猜到是我。故此放过你们一行,夜间又有刺客前来,为的并非取你们性命,而是。”说到此处,黑衣人却是停了下来,脸上一笑,见得几分苦涩,拿手探去了腰间,取了酒水暗自独饮。
“为的是确认前辈的身份。”
黑衣人放下酒壶,看看天行,却是一笑:“你都知道了。”
“前辈修为非凡,据二弟所说,身边时常出现的那只大鸟又是杨老之物。今日前辈能识得刺客使得是‘混元奇术’的阵法。再看前辈的年龄,我才妄加推断,还望前辈莫怪。”
“无妨。”黑衣人淡淡说了句。
“这?”杨痕方才失神,听得二人对话,当下也将那些计较抛诸脑后去了。
“老二,前辈对你颇为严格,实在另有原因。你也别太过计较。”
“前辈是?”
“你个傻小子,这都猜不出来?”黑衣人呵呵一乐,喝了口酒,饶有兴致。
“难道你是我爹!不不不,义父说他不知道我爹是谁,你又认识义父。”心中激荡,杨痕突的有些语无伦次。
黑衣人白了他一眼,又喝口酒。倒是一旁的天行接了话:“前辈是你师兄。”
“师兄?”说来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我啥时候多了个师兄?
天行听得,微微一笑,又向黑衣人道:“前辈出走二十余年,可知北国经历了多少风波?”
出走二十余年?师兄?二十余年前我怕是还没出生呢?什么师兄啊?杨痕心中盘算,对了,对了。
黑衣人微微一叹,不置可否。
“若是家父尚在人世,听闻前辈归来,恐怕也当不甚欣喜。”
黑衣人望望天行的眼神,暗自低了低头,不知如何言语。
“什么?赵叔,赵叔?”
一时无言,三人只在那处定定的站着。夜色已浓,有些晚风,却是比日里来的凉快些许,听得蝉虫,谁道夜间无声?
“前辈,我只想问你一句,心中可曾有愧?”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天行周身冷了下来,终于是又开了口。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提了酒,独自喝着。夜空甚好,甚好。
天行没有再看他,只转向杨痕而来,见得那脸庞,月色之下见得身姿,却是比自己还要暗淡几分。
“老二。”
“大哥。”
“前辈说的没错,你本出自杨家,即便你不愿卷入那些北国的麻烦之中,麻烦也会找上门来。逃不掉的。”
“大哥,我知道。赵叔他。”
“父亲以他自己的方式离世,不必太难过。为人臣尽忠义,何憾何求?”这话自天行口中说出,竟这般平静。
“大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若是问的不对。你就当没听过,行吗?”
“你说。”
“为什么赵叔和九哥会。他们。”话到此处,再不知如何问下去了,这许多年来,九哥,赵叔相争相斗。自己始终不明白,都是为了北国,如何会这般?只是,大哥这样。只这一时,杨痕便已开始后悔。
“老二,其实我也希望你能永远离开北国的纷争。只可惜,如你,如我,都不可能了。”
“大哥,我。”此刻还能做什么?杨痕长长一叹,走上前去,将手臂搭在天行肩上,“大哥,昨日你对我说,若是有一天,你我二人注定要刀剑相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天行听来惨然一笑,刀剑相向。
“大哥,我不会和你刀剑相向,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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