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迟迟不动手,很有可能是忌惮他的力量。这个叫梅香女人的事情与竹筒的事情的关联,究竟在哪里。
凤九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是有人在对她敲山震虎,警告她小心些呢。
在他们走过去的过程中,御河中的水正慢慢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丝血液的红色先从水底缓缓升起。
而那放在草丛中藏好的菊露身体,被一个漆黑的人影带走了。
在宫人们的带路下,一行人走到了御河边。
花丛中隐藏着一条御河的支线,涓涓细流本该清澈如斯。可是当他们看到时,每个人都不禁变了脸色。
那哪里是御河,根本是一条血河。
诡异的、浓稠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河流起始处流出来,把清澈的河水染成红色。血液的味道是新鲜的,诡异地飘在天空里,仿佛一曲鲜甜的歌。
宫人们大惊失色,吓得脸色发白:“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刚才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诡异的红色河流吓得她们腰膝酸软,瘫倒在河边。
邵华书第一个撑不住,转身哇的一声吐出来。他早上没吃什么东西,胃里没有食物,只能是干呕。
顾少宗淡淡的眸子几乎被河流染成的红色。他闭目长时间不说话。
连凤九歌这样见惯凶杀现场的都被这诡异的红色河流震慑住了。等她回过神来,俯身下去,伸出手指点向那诡异的河水。
胳膊蓦然被人拉住,长孙无忧冷静的面容挂在脸上,他摇了摇头:“可能有毒。”
对啊!她怎么一时没想到呢。
几乎被这妖异的红色冲击得失去了理智,凤九歌注意到一个宫人的头上戴着银色的钗子,伸手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河流。
钗子的一端刚刚浸入河水中,发出了轻微的“呲”的一声,一股烟气冒了上来。拿出来时那根钗的末端已经变成纯黑色!
凤九歌额角上沁出些微的汗,刚才的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让她丧命!
长孙无忧意料之中地看着那根钗,厌恶地皱眉:“扔掉吧。”
凤九歌扯掉旁白花草的叶子,小心地将钗包起来:“这东西将来也许有用,毒性来得猛烈。这样的毒药必然不多见,也许能找到是什么毒药,便能顺藤摸瓜找到它的主人是谁。”
长孙无忧金色的眸子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他飘飘如遗世独立的样子即使站在这诡异的河流边也丝毫不显得违和。他冷峻的目光如果极地冰封千年的弯刀,看向了闭目不语的顾少宗。
顾少宗没有睁开眼睛,好看的眉毛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旁边的邵华书已经干呕不止,勉强稳住自己,却蒙上眼睛打死不敢再看那血河一眼。
长孙无忧轻蔑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这样的人也配得上当御林军的统领?被他踢下来是早晚的事情,轮不到他三殿下操心。
凤九歌刚包好那根钗子。抬眼的功夫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河流尽头处飘出来。
飘近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个苍白的头颅!能看出来女人生前长的也很文雅白净,她的脸上没有带上一丝血污,平缓地顺着河流来到他们身边。
“梅香啊!那是梅香!”宫人们再也禁受不住这样的惊吓,有的晕了过去,有的四散奔逃。
顾少宗利落地用轻功闪到她们面前,挨个点了睡穴:“这件事情不能再扩大下去了。”
凤九歌看着那苍白的头颅,漂亮的桃花眸里泛出一层雾气。毒性能氧化银质,却不能给人体造成表面性的破损。
那头颅漂到大家的面前,又缓缓飘走。每个人都看清了,梅香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微笑得那么自然,好像她是心甘情愿赴死,而且通过死亡完成了某种可怕的仪式。让人不寒而栗。
头颅漂过去后,水很快变得清澈起来。刚才浓稠的诡异血河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凤九歌飞身追上去。即使难以处理,她也一定要稀释血河,拿出头颅!
她不能让事态再扩大。宫里每个人有着自己的目标,这一竿子打草惊蛇恐怕会出现更棘手的事情。
顾少宗跟着追上去,两人都愣住了。前面小河娟娟,哪里还有红色的水流出现。诡异的头颅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长孙无忧闲适地踱着步子走来时,两人还在一遍一遍到处寻找那条血河。
凤九歌松松筋骨,眼里闪过危险的光芒:“没错,我们是从上边那条河顺流而下的。不用找了,没了。”
顾少宗摸摸下巴:“有人赶在我们之前快速地把烂摊子清理了。”
而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个人必定是这场罪恶的源头。
凤九歌巡视一圈,冷静地给出了判断:“走吧,今天我们不可能再找出任何线索了。”
长孙无忧看似无意地站立一旁,其实已经把整个地方都看到了,是的,这个女人判断的非常对,他们今天不可能有收获了。
有人用非比寻常的速度打扫了可怕的现场。长孙无忧一路走来是在仔细观察,免得有人在他们后面动手脚。那人没有在后面动手脚,他有足够的信心在三个人的面前挑衅。
长孙无忧无意地勾了勾唇,魅惑却冷峻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对方想要跟他好好玩玩呢,希望对方不要过早地被他玩死便好。
一个人站在绝巅时是很寂寞的。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往回走。清澈的小河流映着正午的阳光,点点闪光如碎金,惹人去看。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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