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窟如今只是一个类似散派势力,若能将它扭结成一股成国才是她要的。原先她计划的附属四国,唯有凤国尚处于不稳定阶段,但有凤国国师凤栖鸾与四皇女风裴炅为突破口,总归不算前途黯淡。
“陛下,那那一对赫连师兄妹呢,您打算如何处理?”雪无色接着询问。
靳长恭却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眉心微颦:“你并不需要每一件事情都咨询寡人意见,既然魔窟的事情寡人亲自交给你处理,这些问题就是你的问题,懂吗?”
雪无色瞠目微愕,看着她清冽平静的瞳仁,不知道为何心底那一颗忐忑躁动的心渐渐亦平稳下来,他上翘的眉尾似嗔狐般勾起,笑道:“陛下,即使我判断错误做得不尽人意,您也不会怪罪我吗?”
不知觉,眼神中略带清湄的妖态,似撒娇般微撅嘴唇。
花公公凤眸幽深地划过神色渐复原的雪无色,徐徐咀嚼着字词道:“雪无色,陛下委你重任自是信任你你的能力,你且莫辜负陛下的一番心意~”
花公公一开口,也不知道雪无色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立即躬身九十度,连忙恭敬道:“无色,万万不敢。”
玥玠看到那总是高傲不可一世跟自己唱反调的雪无色,这会儿到了花公公面前就跟老鼠遇见猫似的,收敛起锋利的爪子,尖牙,呆毛垂落地小心翼翼,心中古怪万分。
不由得,他必须重视正视眼前这个妖声怪气,长相奇葩的太监。
此刻,对于雪无色刻意的讨好,他那高挑的眉毛下一双狭长的眼睛微眯,与恭沉思时动作很相似,他抬起眼的时候,泼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茧的蝴蝶,优雅而缓慢的向上翻开,舒张羽翼,略带水光的黑色双眸,仿佛两汪寒潭,清幽、冰冷,妖娆而深不见底。
花公公……玥玠在宫中从未见过他,由于不懂大陆通用语,也不曾听闻过他,但此刻他明白,眼前的他不是一个可容忽略的对象。
“好了,训话留着以后他犯错的时候吧,陪我去提一个人。”靳长恭弯睫笑睨了一眼花公公,也不避讳他们的眼光,很自然地牵过他垂落的手,越身而走。
而花公公在她握上那一刻,同一时间便收紧手掌,不容她有半分退缩,那一身冰冷的戾气因她而减弱,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弯月弧度。
那就算脸上那浓烈的妆容也掩盖不住,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风情万种。
玥玠见此暗了暗瞳仁,并未随之跟去,他看得出来,恭并不愿意他接近花公公,原因何在——他视线扫向他们交握的手,看来这个太监跟恭的关系非一般。
甚至他怀疑……他真的是太监吗?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恭的女儿身了?
从魑魅之界的黄泉府邸出来,靳长恭便与花公公去了斗角场的地下囚室,但不料遇到一批逃蹿的奴隶。
“快跑,赫连眦暽疯了,快跑!”
“啊!救命!救命,别撇下我,啊啊啊——”
此刻斗角场内人声鼎沸,人流杂乱,人踏人,人踩人,尖叫惊吼噪声令人心惊,听到赫连眦暽的名字,靳长恭补神色一凛,飞身跃过人群,抵达那唯一空旷却并没有发生血腥的地方。
这一幕跟昨日在魔窟洞府的情景相似,靳长恭皱紧眉头,看着赫连眦暽嘴里吼着咕噜咕噜的兽语,张臂抓住逃蹿的人,张嘴便要咬下。
但在下口之际,被一道蛮力钳住了他的手臂,他瞪目一看,下一刻却愣了愣。
这双眼睛……
“你根本就没有疯,又何必自甘堕落呢?!”看他怔愣住那一刻,靳长恭双眸火星燎燃,冲口吼道。
将他手下吓得翻白眼的人甩开,再朝那些乱吼乱叫的人,声凛如神临清晰撞入他们耳中:“全部安静!”
赫连眦暽脸色一变,张嘴便朝靳长恭咬去,但靳长恭却一动不动,甚至笑了:“咬啊,我倒想看看,清晰的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喝得下人血,吃得下人肉!”
果然,赫连眦暽整个人一僵,动作便顿住了。
许久,他嚎叫一声,一把将她抱住怀中,全身像筛子一样抖悚起来,他绝望而嘶哑着声线哭道:“子西,子西,啊啊啊——我不是人了,我成了一个怪物,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呜呜啊啊——”
“你在撒娇吗?”靳长恭双手垂落任他抱着,在这种心酸流泪的情况下,冷冷地吐出一句。
赫连眦暽瞠大眼睛一把推开她,红着一双兔子眼睛,咆哮道:“谁,谁在撒娇,别开玩笑了!你——”
面对那一双失望灰暗的眼睛,靳长恭想起了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情景,他是一个自敛稳定,将一切痛苦都掩饰在一张平静面容下的男人。
同时,他亦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为了怕连累自己末婚妻,他将一切心思深深地埋藏在一根木簪子上,亦不愿去打扰穆子西平静的生活。
因为赫连狄帮助过他,他愿意用生命为代价,不顾善恶地替他完成他交待的一切任务,甚至变成这么一个随时丧失掉理智的怪物。
“说一句,救我,难道会比一句求我杀你,更难吗?赫连眦暽。”靳长恭平静地看着他道。
赫连眦暽闻言瞳仁一窒,双唇激烈地颤抖着。
“特地等在这里,特地让你的师妹守在黄府,等我离开后通知你,难道不是因为想让我救你吗?”靳长恭不流情面,她的话就像一把温柔的刀子将赫连眦暽所有的自尊划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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