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将人带回去。”
靳长恭得到需要的情报,将摆了摆手,命暗卫重新将人送回去。
接下来,磨刀不误砍柴工,所谓公事私事两不误。
华韶一身素白僧袍衬出他出雪肌肤,他静静临窗而立,气质淡雅如菊举止清韵低眉放下毛笔。
画下一案,案两端放着两个青花瓷瓶,上面插着几根孔雀毛。正中放着一只古鼎,鼎内插着三支香,鼎旁放着一个细口瓷瓶,瓶内供着一株鲜艳的桃花。
他神色静谧望着那一枝朝霞映雪之梅,端着旁边刚送来的一杯清水轻抿了一口,口中甘甜清馨,有一种淡淡的花香沁甜,略有些沉吟道:“这几日泉溪水很不错。”
礼祭微笑:“圣主,这并不是泉溪水,而是花涧采取的晨露”
晨露唯有清晨时分方凝露,难采费时,华韶瞥向他:“你怎么有闲心去做这种事情?”
礼祭垂头:“并不是属下做的,这是——是陛下亲自送来的。”
华韶一愣:“是她送的?”
“圣主,您可是要继续跟靳帝陛下僵持下去呢,这段日子,靳帝陛下一日三餐地来看您,她平日政务操劳,余下时间还要为您特地操办吃食,用度,甚至前日那几副您赞喻有佳的名著书画,亦是她特差人送来的。属下怕您会不高兴,便瞒了去。”
华韶闻言,缓缓垂睫旋目,望向窗外:“一月,我本不愿意如今,只是……”
礼祭—本名一月,他了然地看着圣主,开口道:“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圣主,若是别人您又可会一直耿耿于怀,就是因为那人是靳帝,她对您来说,十分重要,所以你才会一直放不下。”
“如你所说,到底还是太过在意了……”华韶身上散发着迷离冷漠的气息,伸手抚上腰间的那个伤,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太在意伤口,还是太在意别的事情了。
——
冬至,靳国迎来了入冬后第一场雪,雪落在树梢,象把枯干的枝条装点成毛茸茸的玉树琼枝,那美丽的景象,如临仙镜般美妙。
天地一片白茫茫,暖阁中,华韶听闻靳长恭又来了,送来了一些新鲜瓜果,是礼祭出去拿的,他回来特地说了一句,陛下并未打伞,亦未带着侍从太监。
推开窗,看着窗外风雪飘飘,大片大片纷纷落下,华韶怔愣了一下,便披上一件狐裘,打了一把伞便出去。
来到门口,侍卫却说,陛下站了一会儿,浑身湿透了,便走了。
听着“湿透”两字,华韶便觉着心底一揪,他看着地面,那雪上一左一右延伸朝前的脚印,稍挣扎了一瞬,终于还是追了上去。
漫漫风雪中,天地间下着细小而密集的雪花,并且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好像无数的仙女向人间播撒花儿,如舞如醉。
只见平台和长廊的栏杆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花盆里花的枝干和叶子上都托着一团团的雪,一道娉婷而挺拔若芙蕖的身影,于风雪中似粹取精华于一身,吸引得人挪不开视线。
“阿恭。”
华韶撑着伞走上前,微喘的呵出一团团雾气,走近她。
“师傅。”靳长恭转身回眸,一双极好看的眉眼,因为颀喜而微微扬起,动人心弦。
“师傅,你终于肯见我了?”
华韶伸出修长而漂亮的手指,将她眉上飘落的雪花拂掉,再将伞遮在她头上,道:“嗯。”
“别再生我的气了,这段日子我也不好受。”靳长恭叹息一声,伸臂将伞退回他的头顶,身子顺势倒入他的怀中,努力地学习一个晚辈如何向长辈撒娇,尽量避免身子过僵,声质过粗,一定要软言轻语。
华韶一僵,不自在道:“阿恭,回去吧。”
“师傅,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过后你就不许再生气了。”靳长恭看着他。
华韶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她从脖子间掏出一块有着裂痕,却粘贴细致的玉佩,举到他眼前:“师傅送我的,我重新修好了,以后我不会再随便扔它了。”
华韶瞳仁一窒,整个人怔愣许久,目光静静地盯着那一片玉佩。
然后,伞落,他伸手抱住了她。
“阿恭,你在心目中,究竟为师究竟存在于哪一个位置?”
心中这一句难以启齿的话,他并没有问出口。
而此刻的靳长恭根本不了解她师傅纠结乱麻的心情,只在心中竖起了一个v,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般笑眯了眼睛。
师傅终于被她搞定了,她制定的三步曲——告捷成功!
昨日,赫连眦暽与赫连姬已经抵京,既然和好了,她便将赫连眦暽带去给师傅看看情况,自然雪无色亦回来了,但她考虑了一下,暂时并没有将人接进宫来,而是交给了息子丰照顾。
想到栖鸾那一张毁掉的脸,靳长恭特地让云莫深带着栖鸾去找华韶师傅帮忙,看能不能想办法救治。
接着,凤国那边也传来消息,凤国四殿下凤裴炅已将她的事情汇报给了凤国女皇听,而凤国对靳帝的仗义相助十分感激,甚至派来使臣表示愿意凤国与靳国接洽友好——(顺便接国师回国)。
至于祈国方面,祈伏楼因为上一次刺客入宫之事,受了惊吓,最终还是决定接受了她的血蛊,而她则拿出当初祈帝临终前给她的那一张白纸,将祈伏楼的血涂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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