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赵陌收到信后如何,转眼就来到了秦含真做东道,邀请蔡元贞与余心兰两位娇客到家中茶聚的日子。卢悦娘与秦锦华被她邀来做了陪客。五个姑娘在花园里的凤尾轩摆开两张茶桌,一边赏赐,一边聊天,倒也和乐融融。
蔡元贞与余心兰都先后给秦含真道了喜,祝贺她得了皇帝赐婚,即将成为肃宁郡王妃。秦含真怪不好意思的,先谢过了她们,回头避了人时,就悄悄向蔡元贞道谢:“若不是蔡姐姐把宫里的消息告诉我,说不定我与赵表哥就有缘无份了。请蔡姐姐受我一拜,姐姐的情份,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蔡元贞忙将她扶起,笑道:“我不过是随口提醒一声罢了,其实郡王爷可能早已听说了,也会想办法应对,不至于落到婚姻受人摆布的境地。我其实是白得了一份功劳。如今看到你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替你们高兴。不必再说什么谢不谢的话,我又没做什么。你再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秦含真笑着拉住她的手:“蔡姐姐既然这样说,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只是姐姐也别跟我外道。”
蔡元贞抿嘴笑说:“我不跟你外道。今儿我还要谢你呢,我从前与未来嫂嫂并不熟悉,生怕日后什么都不知道,会不小心得罪了她。你请我来做客,却是给了我一个与嫂嫂相处的好机会,可帮了我大忙呢!”
秦含真笑道:“能帮上蔡姐姐也好。卢表姐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她其实是个极和气宽厚的好姐姐。我相信你们一定能相处得很好。”
她特地安排蔡元贞与卢悦娘坐在一处。不一会儿,两人就相处得很好了,既守礼,又比旁人多了两分亲昵。她们私下说了些自己的爱好,发现两人都喜欢同一位前朝的琴艺大家。蔡元贞收藏得对方用过多年的一张琴,卢悦娘则有对方的亲笔琴谱,都是十分珍贵的物事。两人都来了兴致,约好了要另择时间地点,各自带着琴与琴谱,再见一面,好好赏玩这两件文物。
秦含真则拉着秦锦华与余心兰聊天。由于余家夫人刚刚病愈不久,她们初期的话题基本都集中在余夫人的病情上。余心兰简单地提了提母亲发病的因由,以及请了哪位大夫,吃了什么药,什么时候开始有好转,等等,又对秦含真说:“家母这一次病倒,令我对医书产生了兴趣。只可惜我不懂医术,否则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家母受苦,自己却束手无策了。”
秦含真说:“就算看了医书,也未必能学成个大夫。余姐姐不必想太多的,有兴趣就翻一翻医书,只当是消遣了。多懂得些医理、药理,虽然做不成大夫,但家里人如果有些小病小痛的,不必请大夫,自己也能做个初步的诊断,及时采取措施,防止病情加重。这原是好事。我祖父也收藏了不少医书,闲时偶尔翻翻,虽然他不会给人诊脉,但我祖母身体不适时,太医给她开的方子,我祖父都能看得懂,也知道是否对症。”
余心兰郑重地点头,犹豫了一下:“不知我是否有幸,看一看永嘉侯的藏书?”
秦含真今日邀请她来,本就是打着这个目的。她自然是说好的,立刻就开口邀余心兰往外书房走一走。秦锦华却没什么兴趣去看书,就凑到蔡元贞与卢悦娘那边去了。
秦含真独自领了余心兰到外书房来。因为事先打过招呼,秦柏今日不在这里,连原本侍候的小厮都撤了,只留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在门外听候吩咐,做些杂事。
余心兰也不在意,她一进门,就被四周那顶天立地的几个大书柜上满满当当的书本给吸引住了,眼睛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那些书。秦含真请她坐下喝茶,她都顾不上,往其中一个书柜前一站,盯着上头一排排的古籍,眼里都在发光。秦含真见状,便也不跟她提什么喝茶了,取了把交椅往书桌前一放,让她取了书,坐下来慢慢看。她自己也跑到秦柏的书案前,取了纸笔,开始练字。
没过多久,前院忽然来报:“姑娘,宫里来了人,说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宣姑娘去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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