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这么两年时间,傅书华眉眼已是完全长开,眼角眉梢的神态像极了当年的傅夫人,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不足以倾国倾城,那五官生的极是精致漂亮,光彩夺目的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年关将至,又到了各家商行与沈家会谈,结算年终行情以及讨论来年宣州药行发展前景的日子。
以往商会会谈,均是由各家药行当家出席。可是年关的一场大雪,让偶感风寒的傅老爷确是下不得床。
接过夫人手中的药碗,傅老爷试探着问道:“明日就是与沈家商谈的日子了,要不我还是起身准备一下……”
“不行,大夫吩咐过你的病只能卧床静养,切不可太过操劳”,傅夫人嗔怒道。
“可若是不去,想必来年生意定会少了沈家的大力支持,怕是其他家药行会趁机爬到我们头上”。
“即便如此那也不行,银子这种东西我们不稀罕,谁爱赚谁就去赚,反正我只要你人好好的”。傅夫人不屑将阿堵之物放在眼里。
傅老爷看着自家夫人宠溺一笑,“我们自是无所谓,但这些都是留给,咳咳—留给书儿的,咳咳--嫁妆,一旦我们入土,至少也要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这---”,提及女儿傅夫人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爹爹,娘亲莫恼,明日商谈一事便由女儿出面罢”,傅书华来探望父亲病情,在门外就已听到俩人对话,见父母犹疑不决却句句为自己着想,当下鼻子一酸便推门走了进来。
傅家夫妇听到傅书华自荐,均眉头一皱。傅书华见状,急道:“女儿一直随爹爹在药行走动,药行的大小事务怎么说也比其他人要熟悉的多,况且明日商谈便也只是几家当家一处协商,那些叔叔伯伯自是识得女儿,平日里关系甚好,想必也不会为难。再则女儿也不是容易糊弄之人,在药行的处事爹爹也是看在眼里的。”
见傅老爷似是有所动摇,傅书华趁热打铁,“就请爹爹相信书儿罢,书儿定会将事情处理妥当的。”
“罢了,药行本就是留给你的,有你出面也不为过,只是人心难测,书儿你定要小心为上。”本不打算让傅书华这么早入世过深,无奈自己身子骨不争气,不能多护着女儿一阵,反倒要……唉~傅老爷在心里长叹一声,只得应了。
“可---”傅夫人继续劝道,
“娘亲莫不是信不过女儿,”傅书华微抬眼角打趣道。
傅夫人见她心意已决,且刚才一番话句句在理,自己若再不答应着实找不出借口。要说女儿家不能抛头露面,这对从小跟着父亲走动的傅书华实在是不成立;若是说怕她明日吃亏,这些年做出的成绩也不曾是假的。
如此,傅夫人便一千个不愿意的点了头。
是夜,傅书华书房的灯光一直亮到破晓时分。
一早傅书华用过早膳,来给爹娘问安。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房外传来管家恭敬的声音。
房内的傅书华却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拽着自己袖口不肯放手的傅夫人,
“娘亲这般拉着书儿,可是舍不得,此番商会若是迟到,岂不让人家笑话我们傅家礼数不周”,傅书华笑道。
傅夫人剜了她一眼,“为娘昨夜一直心里发慌,总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书儿你可不可以---”
“不行。昨日我们不是才商榷好的,爹也同意了娘亲怎的现在反悔”。傅书华冷着脸打断傅夫人的话。
一直到马车走远,傅夫人还站在府前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每年沈家定的商谈地点都在宣州最有名的临江楼,待傅书华一行到达的时候,沈家已经包下了整个临江楼。
各家药行当家也都陆陆续续乘车到齐了,见从傅家马车里出来的是傅书华时皆大为好奇。在管家的帮衬下,傅书华一一向这些辈分上的叔叔伯伯解释问好,对于父亲的病情只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只说是书华央父亲放自己出来历练罢了。
同往年一样,今次的年会也是由沈家当家沈老太太主持,谈话中涉及的方向令傅书华大开眼界,有几处想法竟与自己的如出一辙。
不曾想老太太一大把年纪,经商眼界竟是如此独特,难怪在丧夫丧子之后还能撑起整个沈家。
当初沈老太嫁到沈家成为沈夫人时,沈家不过算得上是小康而已,而后在沈氏的帮助下沈家的生意才一步步做大,发展至今天的规模。沈老太太却也是个可怜人,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偌大一个沈家现今就只剩下两个孙子,自是宝贝的紧。
等交代清楚自家药行的情况,各家又粗粗商讨一番,只待下午沈家定下最后方案,傅书华正午便在临江楼用了饭。
偏生临江楼不知今年是由傅书华出面,因此没有准备额外包间,只和往年一般在二楼窗边安置了位置。
既来之,则安之。
傅书华很是平淡的同管家一同坐下用餐,心中还为早上娘亲的话暗暗好笑了一番,哪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分明就是娘亲自己太敏感了,等自己回去,定要好好说笑。
还不待傅书华伸箸,前面一桌就已闹腾开来。
傅书华微微蹙眉抬眼看去,一桌子纨绔子弟旁若无人的在那里讲着勾栏之地的浑段子。
那为首一人锦衣华服,生的倒是清俊,但是面色苍白,眼底一片暗青,面带浮夸,一看就是酒色过度掏空了身子,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傅书华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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