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宅
双喜为暖炉加了些炭,行至傅玉身边道:“夫人,您说尚雪二小姐,如今生了吗?”
傅玉牵起嘴角,笑得十分温暖,“算一算日子,就在这几日。”
“夫人,您的眼睛可真尖,当初您明明知道尚雪小姐已经有了身孕,可就是装着什么都不说,连双喜都瞒着。”双喜噘着嘴,如果她早知道尚雪小姐怀有身孕怎么也要好好为她补补的。
“傻丫头,尚雪的娘也是未婚先有子,结局却不好,她心中有结,自然不想任何人知道。可过来人又怎会发现不了?咱们什么都不说,任她随段尘离去就好。段尘是个好男人,自然会照顾好她。”傅玉披上狐皮披肩起身将窗户关上,阻止外面的雪花飘进屋来。
“原来是这样,也不知他们现在在哪里?天地茫茫,二小姐自己带个孩子怎么办?”双喜在为南宫尚雪发愁。
傅玉笑起来,“呵呵,当了娘就明白该怎么办了
。我倒是担心蓝儿,段尘走之前,说蓝儿在蜀西,那里崇山峻岭,万一生病可怎么办?孩子那么小,山里阴冷,也不知会不会落下病。”
双喜将双手置于暖炉边,“是啊!双喜也好想姑娘。不过惠王爷在姑娘身边啊!夫人不必担心,惠王爷对姑娘好得不得了,他们比咱们可幸福!”
“哟!双喜丫头也觉孤单了?赶明儿夫人找个合适人家,将你嫁出去。”傅玉开着玩笑。
双喜红着脸站起来,跺脚道:“唉哟夫人,人家不跟你聊了。”说罢她很快跑到自己的屋子去,留下傅玉开心的笑着,只要大家都平安幸福就好,这就是她最大的希望!
次年七月启国皇宫
崔总管以纸镇压着宣纸,默默的为冷御风磨墨,“皇上,您可是很久都没有这样的雅兴了,今儿为什么这么高兴?”
冷御风没说他为什么高兴,只道:“葵倾日,玉簪搔头,紫薇浸月,木槿朝荣,蓼药红,菱药乃实。”
“唉哟,皇上,您这么说话,奴才可听不懂。”崔总管笑着。
冷御风也笑了,几年前的今日,他身受重伤,在红石坡遇到生命中的贵人。这难道不值得他高兴一番吗?“许佳人,倾城愿,十万红尘尽抛却……朕今日只想画花。”
“画花好啊,皇上画得花极美,奴才有眼福了。”崔总管又寻来藤黄、花青、赭石等物料,将之置于桌边,然后悄然退去,崔总管知道皇上作画时是不喜欢有人在一旁观看的。
崔总管离去后,冷御风一手摸索着腰际挂着的腾龙玉佩,一手握着笔深深的沉浸在往事中,良久才回过神来。他现在不能再画她了,她真正的成为了他的弟媳,他能画的只有花,笑靥如花便是她!
一年了,他没有再见过她,想来那个孩子也出世了。不知她可安好?不知他们现在在哪里?龙虎卫早已回京,可他们一家三口却不知行踪,估计顾雨浓是不会再见自己了。可他明白她并非讨厌自己而不愿见自己,她只是不忍心见自己。她一直明了自己的心,所以她宁愿远走他方,也不愿让他伤心。
这个善良又惹人怜爱的女人,天上月老是牵错了红线吗?为什么让他此生留下如此遗憾?雨浓,只盼来生,你能做冷御风的女人!他一笔一笔的用心画着木槿花,心到情到,木槿花慢慢的活灵活现的呈现出来,它开得那么娇艳,那么多姿,一如她……
启国南方白河一带,商贾众多,贸易往来极是繁荣。白河上泊满了各种船只,有专门运送货物的商船,也有提供游人喝酒游玩的游船,只是停泊的码头不同而已。
这日,百姓们聚在这里,瞧着一艘硕大的游船不愿离去,只见这艘船上挂着红绸,贴着喜字。丫头下人们喜气洋洋的不停的往船上搬东西,什么水果啊,酒啊,食物啊,多了去了。百姓们从来没见过有人在大游船上成亲的,这可让白河沿岸的百姓开眼了。那些纤夫与苦力也停下脚步,坐在麻袋上歇一歇,看看这从未见过的婚礼。
船上一位身着红色喜袍的英俊男子忙碌的前后关照着,一会儿跑到甲板上,一会儿又去船舱里,一会儿问爆竹可有搬上来,一会儿问孩子可有吃奶,一会儿又问新娘可有准备好,总之忙得是快晕头了。这位便是情深意重的冷竹云,他身边的苏末已经忙得找不着人影了。段尘只管客人吃喝这一块,这已让他够头痛了。
船舱里,绿檀抱着顾雨浓的孩子,小家伙刚吃完奶就睡着了。顾雨浓再次穿好喜服,南宫尚雪抱着自己的孩子,指挥着小丫头准备各种首饰。
顾雨浓担心的问道:“尚雪,我有没有变老?”
“变老?”尚雪怔了怔,“姐姐,您这是担心什么呀,您才二十岁呀。”
“是啊
!二十了。”顾雨浓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五年,这五年来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怎么都感觉不止五年,她从红石坡醒来至今怎么也有十年了吧?
这时,冷竹云面带笑容走进船舱,南宫尚雪道:“绿檀姐姐,咱们去隔壁给小丫头换换尿布。”
“好。”绿檀抱着孩子与南宫尚雪离开喜房。
“怎么?你在担心什么吗?”冷竹云透过铜镜看着美丽的她,几年了,她好像没什么变化,一直是这么的漂亮诱人。
顾雨浓拿起炭笔,但冷竹云却拿到自己手中,细心的为她描着眉。“若不是担心将你的唇弄花了,我真想就这么吻下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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