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如止水,色,浓如墨,连那些许的星光,都被渲染无遗。
没有了身旁的清冷与轻柔的呼吸,让夜更为寂静,闭上双眼,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寂寞的、孤独的奏响着只有自己才懂的悲情乐章。
妈妈,虽不知你所说的爱,到底在何方?可女儿真的好累呀,不管是宁韵寒,还是夏侯若芙,女儿都不知道该任何去找寻那属于自己的人生,每每欲去找寻时,看到的总是无尽的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女儿也真的试过去努力寻找那真正的自我,努力去经营着自我的人生,但蓦然回首,原来一切皆是虚幻,也许作为宁韵寒,女儿能问心无愧的对您说一句,我的人生是充实的,精彩的,可作为夏侯若芙,是失败的,却曾愚蠢的认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英雄,原来一切都是南柯一梦,如今梦醒了,心也碎了,女儿不知该如何去拼凑,再如何去寻找那份迟来的爱……
若蓉这孩子的命运,也是磨难重重的,单纯如她,善良如她,女儿想帮她寻得幸福,看她得到幸福,女儿也能得到些许的欣慰,也不枉作夏侯若芙。
可在那之后,女儿又该去往何方呢?欲要找寻那存在的意义,却发现毫无眷恋……
无声的叹息,如熏烟漫漫。
此时,寂静的夜让每一分一毫的声响都分外的清晰,白玉倏然立起半身,发出嘶嘶的警告,而宁韵寒却丝毫不动,任由着那声响逼近。
细细辨之,可闻那稍显急促的呼吸声,与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看来来人脚受伤了,难道是有人欲来夏侯城行刺?还是盗贼误闯?但以夏侯城的戒备,一般的盗贼是不可能在丝毫没有惊动任何护卫的情况下进来的,是故不可能是贼人。
但,来人脚上还受了伤,看来这人的武艺非同一般,带着伤尚能自由进出夏侯城,可他来此又是意欲何为呢?
房门轻轻的被推开,风随着那门缝,带着午夜的冰冷吹拂进熏香冉冉的房中,一道黑影迈进,微微蹒跚的脚步,让宁韵寒更加确定了来人的确是脚上有伤。
黑影缓缓步向她的床榻,那如艳阳般的温暖轻漫向她,是他!宁韵寒一怔,没想到他会来,而且在夜深人静时分而来。如若猜测的没错的话,此时的他应已受到旻国皇帝的猜忌了,日子可想而知的艰难,然,他却贸然而来,又是为何呢?
一如那日在崖底,他用自己的身躯与温暖保护了她,现下依然如似怕伤着了她,略显粗糙的指掌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细细的,唯恐将她碰碎了。
感受着他对她的温柔,更能感觉到他对她的真诚与无悔。
他也曾奋不顾身的为她,也许他才是母亲所说的在身边的爱,也许他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英雄,只是自己一直都不曾用心去感觉他的心,一直无视于他的情。
“你怎么来了?”
冷淡的声音让轻抚她的手倏然僵硬,许久才不舍的收回。
从榻上坐起身来,黑夜中她那妖异的银瞳绽放着异样的清寒,与他那双迥然生威的凤眼,就近在咫尺。
她的冷,他的暖,交汇成淡淡的,疑似温馨的气息。
“听说你病重,医药枉然……。”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与伤感。
他的担忧与伤感如似能传染一般,让此时茫然寂寞的心也为之感伤,冰凉的玉手执起他宽大温暖的手掌,贴上同是冰凉的脸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空气中,他温暖的气息平添了几分灼热,倏然将人儿拥入怀中,轻声呢喃道,“芙儿,芙儿,芙儿……”
那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中,有多少的忧愁,多少的思念,如潮水淹没了她,尽量温柔的回应他,“我在,我在,我在……。”
伊人玉立于阑珊的烛火前,轻纱衣裙翩翩,青丝如墨,直垂于身后,冉冉的烛光将她单薄的背影,映照得分外的轻柔。
“我虽然病好了,但是,”抬起皓腕,玉指抚向那至今自己都不曾看过的银瞳,“我的眼睛……。”
“芙儿,你的眼睛怎么了?”濮阳尉祯不安的问道。
立于她身后,轻轻的转过她的娇躯,伊人轻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在如玉脸颊上的倒影,分外清晰。
“如果你接受不了,大可去找夏侯龙舜退婚,我可以理解。”清寒的声音徐徐道来。
“芙儿,你在说什么?”她的话让他的不安更甚了,连声音都不禁颤抖了。
宁韵寒缓缓睁开眼睛,望向他那双满是不安的凤眼,就在那么一刹那,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惊异,但她能理解,又倏然垂下眼眸,“这样的我,你难以接受,我可以理解。”
言罢,淡淡的转身欲离去,却被无尽温暖的胸膛所包围。
低沉却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吹拂着,“不管你是银瞳,还是金瞳,你永远都是今生我欲与之白首的女子,我濮阳尉祯用生命起誓,今生将始终待你如一,不离不弃。”
他的温暖激烈碰撞着如今满是迷茫无依的心,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爱他,但她知道,现在她真的需要一个怀抱,让她疲惫的心稍作歇息。
转身回抱着他,聆听着那近乎相似于那人的心跳声,虽然他的温暖令她还有些许的不适,但,至少不像那人一般令她心痛。
相互依偎着坐在榻上,暖融融的烛光轻轻徭役着,熏香袅袅,几许缭绕于二人的身旁。
“你的腿伤还没好呢,怎么就来了,而且还半夜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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