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臻唇边浮现一丝笑意:“你知道就好。”说罢,往后退了几步,左手一扬,身边的士兵们纷纷持刀在手,将凤羽与叶姿围在了中间。
叶姿身后的几个随从还想往回,但山道尽头亦被耶律臻的士兵围堵起来。呼尔淳与姜伦见到此景,急得脸色发白,却又动弹不得。
禁卫将剑架在了叶姿与凤羽颈侧,叱道:“还不跪下谢罪?!”
“无罪可谢,更不会下跪。”凤羽扬起下颔,用漠然的眼神看着被卫兵簇拥着的耶律臻,忽然笑了笑,“我与郡主连随从都未带几人,你身边护卫上百,难道就如此心虚?”
耶律臻冷笑着走到石碑边,“我又怎会心虚?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倒是你冥顽不灵,至今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说话间,山道尽头的士兵们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躁动起来,紧接着有一群人快步朝着山顶而来。为首的一人身穿绛色官服,手托镶金玉盒,身后众人则皆为宫中侍卫装束,山道上的士兵想要阻拦询问,那手托玉盒之人高声呵斥:“先皇遗诏在此,谁敢不敬?”
士兵们听到此话不敢上前,那群人很快来到山顶石碑前。耶律臻眼见宣旨官员已到,心中不由大喜,故此撩起衣袍便跪在了那人面前。四周的士兵见状亦只能下跪匍匐,但仍将叶姿与凤羽迫在了中间。
那官员打开玉盒取出遗诏,振声念道:“上召诸王、文武百官等谕曰:朕自即位以来,事必躬亲,然运筹之间,实感力之不逮。在位期间,未能使北辽日益昌盛,上愧祖先,下愧百姓。今天下纷乱不已,朕亦抱病在身,只恐天不假年,特立此遗诏。朕之太子耶律臻虽为先皇后所生,但性情阴晴不定,行事草率。更不可恕者,未曾禀明事情原委便妄自出兵围剿北胤王,致使北胤王命丧青芒江畔。此等莽撞之人实难以使群臣信服,更无以担负大业。朕之五子耶律致虽尚年幼,然天性纯良,好学机敏,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朕在此废耶律臻太子之位,改迁辽阳王,立耶律致为太子,南平王为辅政大臣,望其余众卿鼎力辅佐,勿辜负朕之期望……”
官员口中仍在抑扬顿挫念着遗诏,而耶律臻早已脸色发白,在头脑的混乱暂时被压制之后,他当即一个箭步冲到官员面前,一把便揪住了他的衣襟。
“你刚才说什么?!”耶律臻双目怒睁,手臂发力间,几乎要将那官员的衣衫硬生生撕碎。
官员紧握着遗诏,在惊慌中强自镇定道:“先帝遗诏中就是如此说的,下官只是奉命宣读而已……先帝在临终前,已经改立五皇子为太子……”
“全是谎言!”耶律臻怒吼起来,想去抢夺他手中的遗诏。那官员虽然不及耶律臻孔武有力,但硬是攥着遗诏不肯松手,此时他身后跟随而来的护卫急忙上前,奋力拦住耶律臻,叫道:“见遗诏犹如见先帝,辽阳王不能这样无礼!”
“什么辽阳王?!我是当朝太子,谁有权利任意改立?!我离京前父皇已经病得不能动弹,他又怎有力气再书写遗诏?!”耶律臻猛地抽出长剑,正对着那传旨官员,“是不是南平王趁着我不在上京的时候私自伪造了遗诏?!”
官员躲在护卫身后,连声道:“下官不知!下官不知!遗诏既然已经公诸天下,您就算有再多的怨言也不能改变什么!”
“彻头彻尾是假的遗诏,我凭什么要信它?!”耶律臻强行推开身前的护卫,挥手一剑便劈向官员。那人吓得面如死灰,但只觉手边寒意一凛,再一看,遗诏竟已被耶律臻削成两片。
官员叫喊起来:“你,你竟敢这样对先帝不敬?!”谁知他话还未说完,耶律臻已一剑刺来,正抵住他的咽喉。“再敢大声叫喊,我现在便要了你的命!”
官员吓得不敢再出声,耶律臻紧握剑柄倒退几步,回头一望,四周士兵皆惊愕万分,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再一看叶姿与凤羽,却好似早已预料到会有变故一般,丝毫不显意外。他顿觉怒火燃起,喘息着剑指凤羽,咬牙道:“萧凤羽,难道你恨我害死了北胤王,便串通南平王,弄出了这场变故?!”
凤羽始终冷眼旁观,听他这样说了,不禁冷笑道:“你气急之下竟也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此地离上京相距甚远,我怎么可能在几天之内就联络了南平王?”
“那你为什么还会到这来,你不可能是来送死的!”耶律臻厉声相对,提着剑便大步冲向凤羽。身边的随从见他已经失去理智,急忙上前阻拦,却被他一掌推出甚远。此时那传旨官员才回过神来,握着被削碎的遗诏,大声道:“耶律臻,你竟敢斩断遗诏!南平王之前便有令,如果你罔顾圣命执意反抗,便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连同那辽阳王的封号也可当即褫夺!来人,将他拿下带回上京问罪!”
左右护卫当即拔剑上前,耶律臻的手下虽被遗诏之事扰乱了心神,但在情急之下还是维护主人,不约而同地聚拢在耶律臻身边,尖刃亦对准了朝廷派来的那些人。
叶姿见状,急忙护在凤羽身前,凤羽却将她推开,道:“他已经无计可施了,不必害怕。”
话音刚落,山间疾风回旋不止,吹得旌旗肆意飘荡。天上的云先前本已消散,不知何时却又重新聚集了起来,尤其是对面山峰的那一片,更是阴郁厚积。奇怪的是那些灰白色的云朵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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