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怀了龙子了,真是因为这个,皇上才又把她接回去,也真是该她走运了,要不然,只怕就要留在娘家一辈子,连们也不好意思出喽!“
“别瞎说了,小心被听见割了你们舌头!”
薛珍儿掀开鸾车的金银线织就的轿窗,回眸看了一眼身后渐远的人群。此时她有种如释重负,扬眉吐气的感觉。
被遣散回来之后,别说不敢出门,连自家爹娘,也不愿见。整日以泪洗面,怨恨自己命苦, 怨恨那薄情的君王。也怨恨那个曾经的姐妹。
都是因为她,皇上才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也是因为她,皇后才会那么急着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儿。
可是现在,一切的厄运都过去了,她怀上皇上的骨肉,又能回宫去了!且如今的后宫,阴险毒辣的皇后不在了,皇上专宠的兰贵妃也不在了,只有她一个人!
皇上一定会对她很好,说不定从此,皇上只要她一个女人,把她立为皇后,且是后宫唯一的女人!
再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生无数个孩儿,皇子公主……
由此开始,她薛珍儿,就是这天底下最尊贵,最幸运,最幸福的女人!
她情不自禁笑了,还笑出了声。
她轻轻放下小小的金银丝线和最上等的锦缎交织的小窗帘,猛然,路边一个人影,跃进了她不经意的视线。
她一把又掀开窗帘,仔仔细细看了过去。这一看,双眼瞪得直直!这不是兰姐姐,兰贵妃吗?
“好了,你不饿吗?我出银子请你吃饭,你还扭捏什么?被人看见还以为我又什么独特的嗜好,和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在这里拉扯。”
这叫什么话?杨若兰气的一翻白眼,也不是她不想去,就是不想再欠他银子。再欠下去,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不对,反正也还不清了!
“免得你又说我花了你的银子,恶心的跟在我后面要!”杨若兰吸了吸鼻子。刚才哭的,到现在还缓过来,可见自己有多伤心。
慕容琰失笑,陪着笑脸,扯着她衣袖就朝前面一家大旗帜的酒楼走去。
“都说了我请,怎么不信人呢!”
哼,说得倒好听,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是人,什么时候又不是人啊?杨若兰心里骂道,嘴上却不敢得罪这大大的债主。她假装推辞不过。撅着嘴不情愿的跟在身后,眼睛斜斜瞄了一眼正街上一队隆重的仪仗。好奇的猛的站住了脚,指着那边问慕容琰。
“你看你看,那是什么人出行啊,好大的派头。和皇上出门一样。”
慕容琰随着她的指引看了过去,可不是,宫里的仪仗队,看车辇分明是女眷出行。奇怪了,天朝没有公主,也没有嫔妃,会是什么人打出这样的仪仗出行?
他一把拉过好奇的东张西望的翎儿。
“不要看了。小心被人认出来,说王爷和娘娘私奔,那你我可要成为天下人的话柄了。”
其实谁又能认得出他们呢?一个神出鬼没,一个在宫里就是大门不出的主。不过是吓唬吓唬她,没事说闲话罢了。
“兰姐姐!”
杨若兰总觉得这一娇媚的声音是从她背后传来,似乎还是冲着她来的。她不由得回头看了看。
可不是。远远地,一个穿着艳红色宫锦华服,梳着反复的缕鹿髻,满头金光闪闪头饰,小步走起来叮当脆响的美艳女子。笑盈盈朝她这边走来。
她看了看身后的慕容琰,再看看周围能见之处。
“这女人,怎么像是在叫我?”她忍不住对慕容琰说道。
慕容琰微微蹙眉,可不是在叫翎儿么,这个女人,他没见过。但看她的穿着年纪,应该是后宫的嫔妃。看来,是慕容瑄遣散出宫,却又要接回宫去的主吧。
又或者,是这一次的微服出巡,相中了哪家的姑娘,这就急着接回去充实后宫?也是,总不能真的空着后宫,让天下人看笑话吧。
“站住!我家娘娘唤你,竟敢不理会!是不是活腻了!”
杨若兰怎么也认不出远远而来的女人,只好抬脚,向着目的地的方向走去。谁知刚一转身,身后便响起凶巴巴的调调,别说,这嗓门虽不高,听着还挺瘆人的。谁家的姑娘这么像母夜叉啊?小心嫁不出去!
娘娘?什么娘娘?
她突然恍然,难道是皇上的女人?认出了从前同是娘娘的自己?
她不由吃惊的吐了吐舌,赶紧加快脚步,溜之大吉。
那宫女见主子喊的人根本不搭理主子,也没被自己的话唬住,还跑的更快了。气的一张瓜子脸紫红紫红。
“主子,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娘娘的姐姐。”
薛珍儿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一定是她,她还没死。她身边那个男人又是谁?风度翩翩气度过人,隐隐还有些皇家的君临气魄。
她想追上去看个明白,可是人家不理会,再追下去,有失她娘娘的身份。
“清芳,可能是本宫认错了。走吧。”
十日之后的一个良辰吉日,聂风扬给了刘珠儿一个隆重的婚礼。柳叶也带着陈氏赶回来参加婚礼,并且宣布两人正式处上对象了,就等着王爷王妃选良辰吉日,喜结连理。
杨若兰一门心思都在怎么伺候王爷拿钱还债上,反正人家办喜事,她也高兴,不但是好吃好喝坐上头席,还得了几身漂亮的新衣裳,何乐不为!
味美不过女儿红,杨若兰敞开肚皮,不顾形象的大喝了一通,整整一坛子女儿红被她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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