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远此时神志愈发模糊,但依旧听清了林紫苏的话。他喉咙里荷荷几声,挣扎着说出断断续续的话:“只要你修复了它们,我就可以如愿以偿……但你太狡猾了,居然避过……”
林紫苏皱眉思考了一下他的话,突然明白过来:“你是想让我消耗过度,力竭而死么?可惜要让你失望了。就算安云乡没跑来帮助你,你也不可能成功。”
因为一直修行顺利,她早就有了操控异能又不影响到自己的足够能力,早没了这方面的顾忌。但她没想到的是,萧恒远会这么歹毒。最初开始使用异能时,她尝过筋疲力尽的滋味,非常难受。如果真因为力竭而死,只怕痛苦要更胜十倍
原本瞧在过去的情份上,想让萧恒远死得舒服些,但现在……
林紫苏眼中掠过几分戾色,附在已然瞳孔涣散的萧恒远耳畔,沉声说道:“我见过被血线噬髓虫杀死的人,他连叫都叫不出来,所有的痛苦只能吞在肚子里。被大火烧成重伤,燎出一身水泡焦皮,气管里都是烟灰……你现在很难受吧?可比起你女儿所受的痛苦来,这不过是小意思罢了。顾名思义,血线噬髓虫乃是吸髓为生,到你女儿临终前,成千上万的虫子在她身体里啃啮翻搅。她那么痛苦地想要你报仇,但你却辜负了她,反而听命于她的仇人……等下在黄泉路上,你该怎么向她解释呢?”
萧恒远现在*承受的痛楚已经非常剧烈,林紫苏便专攻他的心理防线。一来,她不想施刑弄脏了自己的手,二来,心理上懊悔却又无法改变,所带来的痛苦才是最致命的。
果然,林紫苏话还未说完,萧恒远就挣扎起来,似乎是想撑起身子来打她。但他受伤太重,纵使拼尽全力,也只不过是像砧板上被剐了鳞的鱼那样无力又微弱地动弹几下罢了。
他胡乱摇着头,拼命想要否认林紫苏的话:“不……是你杀了她,是你——是你——我没有报错仇,芳芳会原谅我的,一定……一定……”
他气息越来越微弱,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呼吸骤然停顿,唯有眼睛瞪得极大,遍布血丝的眼瞳内满是不甘,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悔恨。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朱焰难得有些结巴:“紫苏,他都是要死的人了……”
旁边的西陵却拉了她一把,又欣赏地看了林紫苏一眼:“你又不是没看见,他绑架了这位小姐的母亲,又给她设了圈套。但这位小姐本来是不打算计较的,是他怨念太重,才激怒了人家。”
朱焰一想,果然如此,便不再纠结此事,转念想到了另一件事:“对了,紫苏,你还没解释,异能是怎么回事?”
朱焰是黑麒麟的人,可以信任。而林紫苏又早就有心找个合适的时机坦诚相交,便说道:“消防车来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点,我再详细告诉你。我妈妈一直昏迷不醒,我要送她到医院检查检查。”
“好,到时不许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朱焰说着,在消防车拉着刺耳的警报停在现场之前,迅速清理好不该有的痕迹,与古爷的车子一前一后,迅速驶离了街区。
次日,电视台用惋惜的口吻报导了这起案子。并提到,在现场附近的一张轿车后备箱里,发现了一名被绑住四肢,窒息而死的瘦小男子。经过调查,发现这男子身上有已死的店主萧恒远的毛发与指纹,让这起火灾越发扑朔迷离。警方正在全力调查之中……
已经赶回省城的萧玄易关上电视,打了几个电话,示意他们摆平此事。仇人已死,爷爷去世,但他还要撑起这份家业,继续走下去。虽然萧恒远有背叛的嫌疑,让他非常心痛,但为了萧氏企业的形象,只有先对外将这件事压下再说。
吩咐完毕,他又接到了另一个电话:“少主——不,掌门,昨晚家主临时将我们聚在一块儿,却又至今未下指令,我们听说店子里还出了事。这……能不能请您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儿?”
打电话来的是密卫首领。以他受过的训练,本该毫无疑问,不折不扣地执行主人命令。但刚刚看过新闻,得知萧恒远的死讯后,他忍不住担心,便打了这通电话。
将密卫们聚在一起,应该也是安云乡的手笔吧?可惜,已经身死的他不可能如愿将密卫一网打尽了。也幸亏蓝玉及时赶到,化解了这场危机,稍后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安抚了手下几句,示意他们先回自己的居所待命,萧玄易对着手机迟疑片刻,才拔通了蓝玉的号码:“蓝小姐,昨晚的事谢谢你。还有萧恒远的事我很抱歉,如果他对您有所冒犯——”
“萧公子,不,萧掌门,我从来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他欠我的,我昨晚已经找回来了。你不必担心这些事,忙你该忙的事就行。”
听出她有结束交谈的意思,萧玄易竟有几分不舍:“我……总之非常感谢你,有空见个面吗?我想向蓝小姐当面致谢。”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一声轻笑:“我要的谢礼可是很昂贵的,等我有需要时,自然会去找你。萧掌门,后会有期。”
握着传出忙音的电话,萧玄易心中掠过几分不明所以的怅然。那名来去自如的神秘女子,虽只见过廖廖几次,但那抹倩影却似乎已然深深契刻在了心中,让他辗转反侧,心情起落不定。
这边厢,收线之后,林紫苏眺望着远方新升的太阳,微微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叫来小威:“小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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