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云子这一次受伤不轻,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浥尘子每一天伺候在床前,茶饭汤水照顾得周到全面。
濯云子看着浥尘子忙前忙后,心里也发生了不小变化。这浥尘子虽然看起来有些憨直,不像他这样心思玲珑手段百出,可是憨直也有憨直的好处。至少,在危难时刻,浥尘子不会弃他而去。
浥尘子照顾濯云子一方面因为他是自己师父,另一方面也是愧疚自己失误造成了浥尘子的伤害。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借助濯云子的力量消灭那条大白蛇。
那一晚,汪雅芝拼死护卫大白蛇,可以看得出在她心里,大白蛇比他还要重要。
浥尘子依旧去白龙洞修习《伏龙决》。现在,洞里的阴寒之气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影响了。
那天,浥尘子正在白龙洞里练功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随着不断地修炼《伏龙决》,浥尘子各方面的反应已经异于常人。
浥尘子轻轻一跃,躲在一块石头后面。
汪雅芝捧了一捧野花来到洞口。她把野花放在地上,然后坐下来。
“蛇郎哥,你好些没有啊?我好担心你的,又不敢进来看你。这个洞里面太冷了。”
“我摘了好多野花,我给你做一个花环。你快点好起来,我还跟你玩。”
汪雅芝坐在洞口,认真地编起花环来。洞外透进来的光像一道光柱,汪雅芝就坐在这一道光柱里,神情专注。
她小小的身体,她头上的一对羊角辫,她的精巧的五官,都笼罩在这一片光芒中,那样的圣洁,像一个小小的天使。
浥尘子妒忌得心口发痛,为什么汪雅芝会对一条蛇这样的关心?
汪雅芝编好了花环,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色彩缤纷的野花带着悠悠的草药的清香,衬托着汪雅芝的脸蛋,那样的光彩动人。
“蛇郎哥,你看见了吗?好看吗?”汪雅芝转动着身子转着圈,“蛇郎哥,我给你唱一支歌,你听到了要赶快好起来啊。”
“月亮挂在碉堡山上,清江河水轻轻流淌。河水啊,你到哪里去?为什么流向远方……”
清脆的童声带着些淡淡的忧伤,在洞里绕啊绕地飘荡,也像山间的野藤缠绕在了浥尘子的心上。
歌声好似天籁,连那走过的风也轻柔起来,连那飘过的云也停下了脚步。山顶台声轻轻摇曳,葫芦荡天池里的鱼儿也跟着歌声悠游舞蹈。
汪雅芝唱完了,把花环挂在洞口的一块石头上。
“蛇郎哥,我走了。我要回家干活了,下次我再来看你。”
汪雅芝蹦蹦跳跳地走远了。浥尘子从藏身的石头后面走出来。
看见那个色彩缤纷的花环,浥尘子心里就怒火中烧。他一把把花环扯下来,放在脚下使劲地踩着。
“臭白蛇,臭白蛇,你的花环,去你的!”浥尘子几下就把花环踩个稀巴烂,然后把它扔到了石头后面。
浥尘子走到了洞口,忽然转回身来。他想起了汪雅芝的话。难道那条大白蛇就住在这个洞里?这个洞被人们叫做白龙洞,这里面住的不是龙,是蛇。蛇在民间又被叫做小龙啊!
浥尘子摸索着向洞中走去。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感觉也越加的阴冷。那些洞里的石壁和洞中散乱的石头也如同冰块一样触手冰凉。
浥尘子有《伏龙决》护体,倒是不怕洞中的阴冷之气。在黑暗的环境中,他敏锐的感官竟然能够分辨出那些散布在各处的石头。他就像具有夜行能力的蝙蝠,巧妙地避开那些散乱的石头,一步步地往洞的更深处走去。
走了一段路,洞里慢慢变得明亮起来。有朦胧的光柔和地照着四周。
浥尘子发现周遭的一切已经完全不同了。不再是那些冰冷粗糙的石壁和石头。他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冰洞里面。
各式各样的冰柱、冰塔、冰乳把洞里装点成了一个奇异绝妙的世界,宛如雪宵冰宫。
浥尘子有些讶异,这碉堡山里面竟然别有洞天,藏着这样一个奇幻的地方。
这个冰块形成的洞厅比龙王庙的面积还大,虽然四周都是坚冰,却并不是十分的寒冷。
洞厅的正中有一个两米多高,十米见方的平台。平台之上一根合抱粗的冰柱直通洞顶,仿佛孙悟空的定海神针。
冰柱的中间,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一团柔和的光。整个洞厅的光源就来自那里,就像是装了一个功率很大的灯泡,使整个冰柱熠熠闪烁如同北方冬天里的冰雕。
此刻,一条通体雪白的大蛇,正盘绕在冰柱之上。它头部皮肤慢慢地裂开一道口,然后裂口越来越大,蛇头从裂口处探出来。
大白蛇缠绕在冰柱上,慢慢地蠕动着身子,像脱衣服一样把那层外皮慢慢地脱落下来。
不过,那白蛇受了那一晚濯云子的青铜古剑的剑伤,似乎元气还没有恢复,身体摆动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喘息一下。
它那脱出旧皮的身子更加的细嫩白净,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一只桌面大小的绿毛老龟,卧在冰台之上,伸着头张着嘴,不住地对着大白蛇哈气。
浥尘子屏住呼吸,不敢乱动,生怕惊扰了这两个灵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白蛇终于从旧皮中挣脱出来。那脱落的蛇衣像一匹白绢挂在冰柱之上。
大白蛇好像重获新生,很兴奋地围着老龟游走了几圈。
冰台之上,交缠着一蓝一白两道光团,仿佛在轻柔地舞蹈。一会儿光芒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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