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客逼近李晨,一声怒吼,吓得李晨赶紧跪在地上,狼狈不堪。
“楚客,不得无礼。”楚客!李晨竖起了耳朵,传说中林家四大影子侍卫之一,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那旁边的书生,必然是墨染,传说运筹于帷幄之中,决策于千里之外的奇才。可怕的是,他们不是人,是魅,不老不死,千年只忠于林家嫡系传人,可是他们不早就销声匿迹了么。
“属下不敢!”李晨以头叩地,岩石坚硬却叩地响亮。
等了片刻,清言才望向严羿风:“怎能对客人无礼,去扶一把李叔叔。”
“是!”严羿风向李晨走去,走得风度翩翩、不急不慢。
“李大人,岩石坚硬,磕坏了头,阎姬和彦甫会心疼的。”李晨闻声如五雷轰顶,虽是小人,却也有想爱想保护的。阎姬是他一身挚爱,而彦甫是他唯一的儿子。李晨狠心在孩子出生那天,将孩子和他娘送走,十年不敢相见,就是怕今天。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李晨泪眼模糊中看到含笑的脸:“严???严将军!”竟然是严羿风,他不是北敬侯的贴身侍卫吗?怎么会出现在林清言身边?这,难道四侯已经同气连枝?
“主上,属下知错,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求放了属下妻儿。”李晨爬向清言,泪流满面又粘了尘土,乖巧地像条狗一般。
“为了李叔叔。”清言温声扶起李晨,又转身背手孤独地站立着,谁都看不清他的神色。“清言也会照顾好彦甫小弟。竟然您愿意帮助清言,口说无凭,还请李叔叔立个凭据。”
清言递上一个小册子,李晨接过,每一张上都是些人名和血迹,只随意翻了几页,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妖魔邪怪,什么都有。李晨冷汗直冒,不敢多言。
“您只需要签个名字,滴一点血便可。”
李晨哪里还敢放肆,慌慌忙忙地如清言所言。
“您放心,不用您赴汤蹈火,清言只需每月月圆时知道些内廷中的动向。五品典需是小了些,后天,您便是吏曹。”声音是狠辣的。
“谢???谢主上!”李晨诚惶诚恐,不敢多言。
“您今天没什么要说的吗?”严羿风问道。
“从???从端贵妃进宫,皇上一直宿在凤藻宫???”李晨颤颤巍巍。
“嗯?端贵妃?”清言不满地打断。
“不???不,是小姐。前日,皇上收到国师月华的传书,好像还大发雷霆,越发宠幸武将凤天南和文臣尤满。”
“可知国师的传书说了些什么?”严羿风追问。
“这个着实不知,国师两个月来时常传书给皇上,皇上并不在意,还经常嘲笑国师老糊涂了。”
“有意思,有意思,凤天南有些真才实干也就罢了,尤满也能混得风生水起,马屁拍的可以啊。”孟清言轻蔑地说。
“如少主所言,尤满只是嘴皮子利落,把礼部弄得乌烟瘴气,朝臣叫苦不迭,皇上却不闻不问。”
“很好。请您带个话给小妹月言,只说云山论剑四字。”清言波澜不惊。
“这???属下进不得后宫。”李晨为难。
“事在人为,还指望着李叔叔了。时候不早,李叔叔该回京了,墨染、楚客,替我送叔叔一程。”李晨哪还有机会说话,两大侍卫已将他架走,空中还飘荡着李晨凄楚无奈的叫喊。
“你打算怎么做?”严羿风飞上巨石,走近清言,这个身影他已经快不认识了。
“新皇帝有些胆识,想要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我们就用云山论剑帮他一把。”不说身影,就是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都已经听不出半分情感。
“尤满不足为惧,只是凤天南手下有些贤臣能将,兵权迟早落在他手中,恐怕将来会是心腹大患。不过他有个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好儿子。皇帝乐意用云山论剑的方法选出将才巩固自己的势力,只要凤天佑表现不太差,凤天南必定让宝贝儿子留在身边,凤天佑的臭脾气一定会闹出乱子,凤天南和手下将领心生嫌隙,日后就是碰上了,离间计也就容易了,我又有何惧?以道家思想,月华必不赞同云山论剑,到时候和皇帝一吵,又是一场好戏。羿风,你觉得呢?”清言轻描淡写,却已顾虑到往后的十多年。
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心思,严羿风害怕去回想,害怕看到两年前还活蹦乱跳的孩子,现在正站在狂风中岿然不动。害怕看到两年前还分不清尚书郎和侍郎的孩子,现在指点江山、挥洒自如。害怕看到两年前干净得像水一样的孩子,现在心机重重、机关算尽。现在的他可怕而又可怜,这样的他快乐吗?
“少主,你可以不用自己动手的,你可以快乐地活着。”
孟清言缓缓转向他,还像原来一样,满眼甜甜的笑意:“风哥哥,回不去了!”声音又累又沧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选择不了出生、逃不过命运、扔不掉责任,只有痛苦,才让人不会麻木地活着,这是清言逃不掉的宿命,严羿风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一起痛,一起难过。
“风哥哥。”孟清言还这样叫他,让他有些恍惚,只是后面的话还是一把拽着他回到了现实,“姬鹤舟,帮我查查,这应该是个假名,十有八九姓周,二十五六的年纪,相貌较好,七尺近八尺的男儿,喜熏佛骨檀香,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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