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
白清冷猛地惊醒,周身无一不是刺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石室冷冰冰的石板上。他坐起来,捏捏眉心,想起来自己似乎是想甩掉那些人,结果慌乱中踩到了什么机关、掉进了一处暗道,然后就晕过去了。这时再看,来时的入口显然已经找不到了。他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缠绕在手臂深可见骨的伤口上,用嘴咬紧另一头,扎紧,又探向胸口,确认那里已经不再流血,才扶着石壁了站起来。没想到,他们也真够下身段的,他心中暗骂一声,除了那七个人,竟然还有一拨人在路上守着,等着拿他这条漏网之鱼回去领功。赶尽杀绝——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不会想到这会是琴台做事的风格。“稽越,这仇,我们白家上下,记着了!”他眯了眯眼睛,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发狠道。
眼下之急是先找到出口。这石室安全倒是挺安全,估计他们也不会找到这里,但自己不可能在这下面待一辈子,更别说没水没干粮,坚持不了几天,何况万一再触动什么乱七八糟的机关,怕是没那么容易躲过去了。空气中全是经年埋在地底下弄出的霉味,刺激得他频频咳嗽,再加上之前受的伤,胸口一阵阵地发痛。这里没有灯,满当当地被黑暗充斥着,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沿着墙壁摸索着,希望能找到隐藏的暗门。此时忽然想起刚刚昏迷中做的梦,略带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做什么梦不好,非梦到那一次……自己还真是敬业,被人追杀到这种地步还满脑子想着剑法。”他摇摇头,拇指一挑佩剑吞口,长剑跃出剑鞘握进手里,反手甩出一串剑花,剑光顿时照亮了四周,虽然只有极短的时间,他还是借此摸清了石室的情况,离他不远处就是一扇门,他走过去,按住一侧明显是开关的凹陷的石板,石门便缓缓开启,露出门后一条不算很长的甬道。甬道两边有灯渠,油灯早已不知熄灭了多少年,只有通道顶部每隔几丈便镶嵌一颗的夜明珠还在发着光。他略有些犹豫,却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抬脚跨进甬道,然而在落脚的那一刹,全身神经顿时紧绷——这地板下有玄机!早就听说古墓之中遍布各种奇门遁甲之术,取人性命于无形,令一些盗墓贼望而生畏、有命进无命出。一些习武之人甚至特意进入古墓,常年待在下面,利用墓中前人布下的各种令人叹为观止的精巧机括提升功力,若败,便成了墓中新鬼;若成,则功力之强不可估量。如今自己所在的应该就是一处地下墓室,石板之下利用重力变化触发机关,如若卸去力道,估计不刻便会受到这墓室主人的“款待”。他吸了口气,缓了缓,足下骤然发力,整个身子瞬间掠出去数丈,脚尖点着甬道侧壁,一眨眼的光景,几个起落,便已经到了通道对面,稳稳落地。他回头一看,却不由疑惑丛生:身后什么动静都没有,根本没有预料之中的机关暗器,安静得就好像刚刚踩到的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砖。但是他肯定,刚刚落脚那一刻心头猛然腾起的不安绝非多虑!
桀骜如白清冷,从来都是见招拆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此刻他手腕一转,剑已入鞘,继续一路深入。之后的路很是好走,明显不再有什么机括,但心头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当他看到出现在尽头的熟悉的石室和石室地上那一滩血渍时,终于敛紧了眉头。那是他出发时的地方,而他分明记得那间石室只有一个出口!他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触发的机关使得这里的空间发生了转移,陷入一个往复循环的迷宫,想要生生把他困死在这里。他正思索着如何破除这个机关,却感觉身上所有的伤口从最开始轻微的搔痒,到现在已经有加重之势,痛痒难耐。心下一惊,抬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墓室顶部已经降下一团紫色烟雾,过不了多久便会将这石室内的空间完全充满。他暗道糟糕,脚下加力迅速通过石室,来到甬道入口。之前寻找暗门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墙壁似乎十分轻薄,现下也顾不了多少,手腕一抖,鞘中长剑低吟一声弹出,修长的手指握紧、注入内力,当胸劈出,剑气四溢下,“轰隆”一声巨响之后果不其然打通了一条暗道,他提着剑顺着通道一路狂奔,来到一间足足顶的上之前三四个大小的巨大无比的墓室。有了之前的经验,白清冷站在原地没有动。这时候,刚刚如同百虫蚀骨一般的感觉已经渐渐退了下去,低头一看,原本结痂的伤口由于调动内力已经裂开,源源不断地渗出黑血。
他打量着这个足有五六丈高的开阔空间,石壁上镶着许多夜明珠,把四周照得通亮,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书中记载的一般古墓中应有的壁画铭刻之类。头顶上交错横着几条石梁,地面中央是一处梯形高台,其上赫然一座巨型汉代青铜石棺,竟然还缠绕着几条断掉的、手腕粗细的青铜链,其中一条连着上面的石梁,半悬在空中。白清冷握着剑站在那里,看着这个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的诡异墓室,握紧了剑。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根本不可能有出口,又怕碰到机关,不敢妄然走动。最后,他把注意力放在正中央从石梁上垂下来、原本和石棺相连的那条锁链,足尖一点便腾空而起、掠了上去,抓着锁链吊在半空,希望能从这个地方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变故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身下的石棺竟然动了。青铜棺盖向上翻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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