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故事着魔
香港高等法院
“陪审团,你们有结论了没有?”
“法官大人,我们一致裁定被告叶田田谋杀罪名不成立。”
“被告叶田田当庭无罪释放。”
听到宣判,身穿法袍头带假发的周永信终于呼出一口气。
他目光看向叶田田,发现那少女也在看着他,她难掩激动的心情,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感觉到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让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
这是一种原始的冲动,是人类几千年来的动物本能。
他知道,他正在开始另一段爱情。
出了法院,他驱车送田田回家。
她住在深水埗福荣街,那一带由于早年缺乏城巿规划,以致巿容混乱,而建筑物多于五、六十年代建成,十分残旧,非法僭建举目皆是。
可是真是奇怪,越是在那样的地方,越能养育出叶田田这般漂亮的女孩子。
车子拐到一条小路上,已经没有办法再向里面开了,叶田田朝他示意了一下,从车上下来。
他也下了车子。
“周律师,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会死得好惨。”田田笑起来,毫不避忌一把抱住他。
少女的身体柔软而馨香,充满青春的活力。
周永信发现他忘记说话。
“忘记告诉你,周律师,你忘记把假发拿下来,很滑稽。”叶田田咯咯地笑起来,指了指他的头。
周永信一窘,匆忙拿下发套,再一抬眼,叶田田已经走了。
她背对着他朝前走着,一面伸出手举过头顶摇了两下算是告别。
路边的脏水沟边开着紫茉莉,已经是夕阳西下了,紫茉莉绽开小喇叭一样的花朵,一簇簇地盛开在路边,空气中萦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
这种花颜色有些俗气,非得要一簇簇挤在一起看才好看一些,然而总是不大气,胜在生命力强,不挑地方,只要有一些土,它就能喜气洋洋地开出一大片花来。
就好像叶田田,洋溢着着一股亲切的生活感。
周永信看了看手中的假发,在田田的眼中,这顶假发很滑稽。
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香港的律师上庭要带假发。
法官和律师在法庭上戴假发是英国法庭最有特色的传统之一,在一些受英国司法制度影响深远的前英国殖民地地区也可以看到这种具有不列颠特色的文化烙印,香港就是其中的典型。
律师戴着假发,法官和律师身穿黑色法袍。这种装饰下的开庭,给人一种非常礼仪化的感觉。法官穿上黑袍、戴上假法,就可以掩去其本来面目,去除私心杂念,成为法治的化身,成为真、善、美的化身。
可是她也不需要知道,他就喜欢她的真,或者说,这种天真的好懂的俗气。
他微微一笑,把假发扔进车内,驱车而去。
永信律师事务所
今天下午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客人。
沈星瞳站在附近生意火爆的蛋糕店外跟随着排队的人群焦急地等待着。
叶田田指名要吃这家店里的年轮蛋糕,所以她只好从事务所里出来,在烈日炎炎下等着进店。
她一边擦着额上不断冒出来的汗珠,一边在嘴里反复念叨着购物时常用的粤语。
她从星城过来快一个月了,可是天生驽钝的她总是连这几句日常粤语还不熟悉。
何况她根本不想做这种差事。
周永信早就有温柔优秀的女友,可是谁都能看出来他和叶田田正在热恋。
等到她买好年轮蛋糕回到事务所,已经花了整整一个小时。
她赶紧把蛋糕切好摆进碟子里,往周永信的办公室送去。
周永信并没有关紧办公室的门,刚刚靠近门边,沈星瞳立刻感觉到冷气从里边窜出来,带着一股幽幽的花香。
周永信和叶田田站在窗边。
他的手在叶田田身上游走着,带着挑逗的意味,叶田田咯咯地笑着,一边闪躲。
沈星瞳赶紧别过头去准备走开。
“哎~~~”叶田田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有女友吗?她要是知道了,你怎么做呢?”
“现在不想那么多。”周永信笑道。
“如果我偏要你想呢?我同她,你更钟意谁?”叶田田扭动着身躯问道。
“她有你一半好玩,我都已经心满意足,谁能同你这般活色生香?”周永信把五指张开以手当梳插进叶田田的发中。
“活色生香?”叶田田笑得花枝乱颤,“那她是什么?木头美人?死鱼?”
沈星瞳不忍再听,她做了一件大胆的事情,她把买回来的年轮蛋糕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而周永信的办公室里,好戏才刚刚开始。
桌边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洁白的花朵,正绽放着幽幽的香气。
那是月下香。
它的花语是,危险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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