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苏问心走到顶楼最偏僻的一间隐藏在阴影里的一间,顶楼是领导楼,是局长与副局长们的专用地。
这里的地理位置总是能无比精准地代表着局长们的地位,而魏圣的位置最偏僻最阴暗的,在市局所有人的心里一切不言自明“问心来啦,坐坐坐。”
魏圣是苏问心父亲林恒当年的搭档,林恒是在抓捕毒贩的过程中壮烈牺牲的,苏问心本来作为烈士之子不说在警局里顺风顺水,但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在犯罪心理研究室这个听起来很高大上,实际上可有可无的部门里坐冷板凳。
但是十二年前的那件事打破了苏问心的所有人生规划和轨迹,爸爸是烈士哥哥是罪犯,这两件事交杂在一起有意无意的让苏问心走到现在这个所有人都可以假装看不见的位置。
“来这是还是想查十二年前的那件案子还是刚才的案子有什么想法?”
“十二年前的案子已经盖棺定论了,档案也被一把火烧了,现在哪还有什么查的必要,我是想跟老师聊聊今天的案子。”
苏问心若有若无的看了看魏圣,距离他完全失明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他没有时间可以走错一步,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老师,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
最重要的是苏问心知道那种为了学生掏心掏肺的老师也只存在于小说之中,魏圣被媒体冠以“学者型警官”名号,重点不在一个前面的“学者”而是最后一个“官”字。
“你是觉得今天的案子我隐瞒了想法是吧,但在这起案子上除了夏局长的想法,你还能想到更好的吗?”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从这个案子的显露出的特点来看,我怀疑这是一场连环谋杀,连环谋杀最重要的调查方向是杀人动机,不是死者的八卦新闻。”
“我认为案件的重心应该放在那个被雕刻的“罪”字,凶手以这种“雕塑”的方式作案很有可能属于“享受型”的罪犯。”
“也许死者真的做过一些无法原谅的事,但那应该只是凶手选择他的理由而不会直接指引我们找到凶手。”
苏问心目光坚定的道,不知为何,他对眼前的这起案子有超乎寻常的兴趣。
在警局的六年里,不管多么恶性的案件他都已经习惯了冷眼旁观,哪怕是离真凶很近很久他都会当做没看见,但这起案件就让他的血液莫名躁动起来。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可能是警察生涯已经看到终点了,自己内心不想这么窝窝囊囊的结束吧。
这个案子和哥哥的案子就当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激情,将所有的赌注都压了上去。
“问心,你什么都好,但性格中有点太主观了,就算这起案子符合连环杀手的很多要件。”
“但我记得以前在课上跟你讲过根据韦氏词典连环杀手的定义是要杀四个人及以上,美国fbi对连环杀手的定义也至少是杀三个人,到现在才出现第一个死者,目前只能认定这是一场性质十分恶劣的谋杀案。”
“那为什么要找我列席会议,局里有专门的侧写师,就算我可以充当侧写师,但已经写了这么多年的事后报告,怎么这一次就要把我放到一线?”
“其实也没什么不对,你是犯罪心理研究室的副处长,你的编制本身就是刑警,杀人案将你列席本来就应该啊,犯罪心理画像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有时候在破案时这个工具具有突破性的作用。”
“哈哈哈,从警六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的本职工作是犯罪心理画像而不是写案件总结报告,我一次感觉到原来我的编制原来真的不是文职警察而是刑警啊。”
苏问心微微苦涩的摇头笑道。
“好了问心,你也不要过于在意这件事了,说真的我听到风声说是警界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要你参加这次办案。”
魏圣说起这个也眉头紧锁,神色之间的迷惑也很严重。
“是谁?”
“我不能说,我现在说了对你不好,你就当没问过这个问题,放心按照常理你不会碰到他的。”
魏圣就这么平静的看着苏问心,眼神当中没有丝毫躲闪的意味,“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苏问心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但在心中已经大大的有个问号,在他刚刚开始着手调查十二年前的案子时就出现了如此大案,而且案子的性质这么严重。
还有一个神秘人把从没有过一线经验的人放到这个案子里,那个神秘人跟自己要调查的案子有什么联系?
根据刑警的业内的潜规则被选出来的刑警除非被查到与案件相关或者重大失职,要不然是不能离开专案组的。
这不能离开专案组的意思就是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要用来查这个案子,一举一动都会和组内其他人有若有若无的关系。
除非夏一鸣脑子秀逗了给他下放自由查案权,否则他在案件侦破期限内只能当成一颗螺丝钉,形同坐牢,说不定比坐牢还不自由。
既不能动用自己的年假,要是以调查旧案尤其是完结案的理由请假是万万批不了的。
苏问心感觉到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正在慢慢向他靠近,想要不知不觉地将他勒死。
看来这六年的韬光养晦并没有让这重重迷雾之后的那个人放下心来,但这更激起了苏问心想要破解他面纱的yù_wàng了。
“老师,这次的事情是不是还要封锁消息?”苏问心皱着眉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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