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守将被换成了安远侯父子,明曜将他放在安远侯麾下做了个副将。
明依峰平级袭爵,成了新一辈的光王,他为明博裕请封世子的折子,明曜也批了。
明博裕在雁门关呆了两年,随后有旨意让他回京。
安远侯不太舍得他,拍拍肩膀,“早知道以你小子的身份留不久,这趟回去了,咱们爷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您多保重。”明博裕笑嘻嘻道,“您既舍不得我,不如请我喝顿酒怎么样?”
“滚蛋,回京城了随你喝多少。”安远侯轻轻踹了他一脚,“快滚。”
他治军严谨,自己滴酒不碰,身边的人哪怕亲儿子,也只能跟着禁酒。明博裕同安远侯世子时常和手下混在一起蹭酒。
明博裕无甚要带走的东西,先前分了些东西,他都让带回去送人了,此时不过领几个亲兵,轻装上路。
算起来,明博裕要有近三年未回京城,好在快马加鞭,赶在了严骥夫妻要去泉州之前,好歹还能送一送。
严骥亲自在城门口迎他,等了三日方接到人,表兄弟雁门关一别之后,自有许多话要说。
“外公成日里就念叨你,陛下让你在家歇两日再去见他。”严骥先前黑瘦的样子早养回来了,脸上鞭痕也不见踪影。
“你当时在江南,他就是这么念叨你的,你可算知道当时我的苦了。”明博裕锤了他一拳,“等你去了泉州,他又要换人念了。好似从来没有一家团聚的时候过,有也只有那几年。”
“早知道不如留在家里做个纨绔,成日溜猫逗狗,也是安稳。”严骥弯了下嘴角,“我抱猫,你牵狗。好在我家里养着毛,明儿我给你送条狗。”
明博裕笑了下,那嬉皮笑脸的痞气就从他身上褪了下去,“林小叔可好?”
“小叔那年冬天伤了身子,一开始就没养好,如今吃药比吃饭多,陛下又是指派太医,又是赐药,也没有大效果。太医说是幼年就落了病根,要是好好休养也就罢了,可他又劳神太过,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寿数有亏。”严骥叹了口气,“那些东西送过去了,都收下了,扔没扔就不知道了。”
这一句寿数有亏,饶是林渊是朝中重臣,天子心腹,也没有哪家高门愿意真的把女儿嫁过去。
哪怕不顾及女儿守寡,可联姻本是结两姓之好,拉拢林家,可半道上这人死了,还拉拢个什么劲儿。林如海虽在,也没有弟妹去和大伯搭话的。
明博裕动了动嘴唇,“怎么好端端的伤了身子。”
严骥看了他半晌,“这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林渊不娶亲,林如海是点了头的,可明博裕如今是光王世子,由不得他再任性。明博裕和他一起念书学画,见他这样子便知道有内情,“你不说,我也总能打听到的。你放心吧,我也做不出什么太傻的事。”
“是啊,没有太傻,只有更傻。”严骥刻薄了他一句,破罐子破摔道,“我也知道的不太真切,大概是得到先锋军被围那时候开始身子不好的。”
“刚刚就该和你说,不当说。”明博裕道,这样一说,倒叫他忍不住又要自作多情起来。
明依澜和林黛玉早在光王府里了,一家人凑在一处吃了顿团圆饭。只是没有叫上太妃和她所出的儿女。
这两年里老光王和太妃的关系日益冷淡,不过面子上的情分罢了。
光王妃拉着儿子上上下下的打量,拉着衣服不肯撒手,“身上有没有什么伤?你可别瞒着我。”
“有也已经好了。”明博裕笑着揽了她的肩头,“母亲不要担心我了,这不是好好的么。”
光王妃却是有些慌张,“哪里有伤?让我看看,肯定很疼吧。”
明博裕不肯,“我都这么大了,哪能让您看啊。”
“来人,去叫王爷和表少爷过来。”光王妃吩咐道,“他们两个总是男的,能看吧?我就想知道到底多大的伤。我就是心里头难过。”
说着红了眼眶,眼泪不住的就往下落。
“您别哭啊,那让父亲瞧瞧就行了,别扯明德了,您给我留点面子。”明博裕挠挠头。
明依峰还道是什么事,闻言哭笑不得,拎了儿子进内室,“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哪儿敢老您大驾,小的自己来。真没有伤多少,就背上两处,手上有一道,哦,还有肩膀。”明博裕解了衣服让父亲检查,“给人戳了个对穿,我都以为自己胳膊掉了。”
“出息!”明依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行了,穿上吧。”
“嘿嘿,母亲就交给您来安慰了。”
明博裕回来的第二天,在家陪了老光王一天,哪儿都没有去。
第三天,他出了趟门,不自觉就逛到了林渊家门口,忘记问严骥林小叔有没有搬家了。不过大小也是个侍郎了,大概不会住这个小院子了。
只是还是在门口绕了一圈又一圈。
看门的老头儿出来扫地,倒是认出他来了,“哟,怎么是您来了,这是来瞧咱们老爷了吗?不巧了,老爷喝了药才睡下。”
明博裕从前常来混吃混住,老头儿还记得他。
“没事,我瞧瞧他就走了。”明博裕扯了下嘴角,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林渊没搬家,但是已经病得起不了床了。
老头儿忙把他请进去,“家里服侍的人少,怠慢您了。”
“没事……我也是顺路过来,也没带东西。”
“您能来就成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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