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330病室,床上,女子静静地躺着,浅浅的呼吸着,旁边滴滴响的仪器表示她现在很不平静。
床边,男孩跪在病床前哭泣着,祈求女孩睁开眼,单调的哭声愈发显示出病房里的寂静:
“雅雅,是我不对,我不该提出和你分手,不该又害得你伤心,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快快醒来,好不好?”
男孩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女孩的手,泪水滴落下来,不是一滴一滴,而是一串儿一串儿,刚开始,雪白的床单上尚且只有斑斑点点泪痕,只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联结成片,进而成海,最后这一块儿都被泪水浸透了。
但是他毫不怜惜这么一点点泪水,不错,对于他来说,如果是流给萧炎雅的泪水,再多也无所谓!
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长短不一的骇人的红丝、乌青的眼圈和沉重的眼袋,无一不诉说着主人睡眠严重不足的事实。
“要不这样好不好,如果你愿意醒过来,我任你惩罚,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就是让我立刻从你眼前消失,我也二话不说,立刻就滚,只要你醒来啊。”
嘶哑的声音持续不断,回旋在空荡荡的病房里,让人心酸。
可是这时候一个声音断断续续地说:
“芮灵清……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不该介绍你和炎雅认识,你真是……让我失望啊!炎雅,快醒来吧,心姐不会再让这个骗子欺负你了,咱们远离他,好不好啊……快醒来吧,炎雅,你快醒来啊,你这个笨蛋!”
芮灵清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萧炎雅的最亲密的朋友宋馨心,他无神的眼睛看到宋馨心上前摇着萧炎雅的身体,立刻就有了希望,可是看到萧炎雅还是全无反应,刚刚泛起一丝神采的眼睛又变回了原样,此时他的眼睛里除了萧炎雅,再也看不见别的,甚至任由宋馨心无力的滑落在床边。
终于还是毫无办法了,芮灵清双手抱头,修长的手指插入乱糟糟的但看起来依然很美观的头发中,甚至不觉得几天没修剪的指甲划破了薄薄的头皮,哽咽的声音让人怀疑是否下一刻他就会失声: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啊!雅雅……我对不起你……我真不是个东西!啊啊啊啊啊!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两,啊?”
慌乱中的他急切的抓住宋馨心的胳膊,语不成句地说:“馨心,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倒是说话呀,说话啊?”
“我也不知道啊,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啊呀,放开我!”
宋馨心生气的扒拉掉芮灵清的手,捂着通红的胳膊不住的吸冷气。
芮灵清绝望的坐在地上,保持着被宋馨心甩开的姿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想把眼里的泪给逼回去,但是却徒然无功。
“其实……”宋馨心迟疑了一下,看看芮灵清憔悴不堪的愈发瘦削的脸颊,还是说了下去:
“虽然姐姐我这次真的很不爽你这小子,但毕竟你,唉,这么说吧,你是关心则乱,说到底,还是你不了解炎雅啊,你就不会好好想想炎雅好好地怎么会成这个样子的?”
尽管还是觉得芮灵清不可原谅,宋馨心愤愤地瞪了芮灵清一眼。
“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芮灵清呢喃着,但是看那神情就知道他还是一点都没认真去思考,还是一脸的悲伤,这句话也只是下意识地重复而已。
“芮灵清,你给我站起来!好好动动你那罢工的脑子想想,就以你这段时间里对炎雅的熟悉程度来看,炎雅至于在听你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想不开去自杀?至于吗?你听见没有?”
宋馨心看着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极为火大。
芮灵清霍然回神,细细的回想着与萧炎雅一开始相遇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终于回想起就在自己刚知道了萧炎雅出事的事情后,有一个电话打来,自称是“戈炎”组织头儿的人说了一段在当时听来莫名其妙的话:
“芮灵清,本人呢,是“戈炎”的头儿,哦,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暗主是不可能听说过我的,哼!不过没什么,本人之所以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本人帮你做出了一个最好的选择,你可以去把市长的女儿娶回家安心享受了,真的很好啊,放心,本人是自愿出手的,你不必担心会有什么代价,是吧?啊哈哈哈——”
“当时我没在意他说的什么意思,只是忙着往医院跑,也没有细想。现在想来……”
芮灵清皱眉,抻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眉心,把那段话又“回放”了一遍,
“他妈的,原来是这样!戈炎,老子不把你们连皮带骨吃进肚子,就不是暗主!”
宋馨心看看恢复冷静的芮灵清,再看看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萧炎雅,咬牙切齿,那什么叫戈炎的,即使灵清不啃了你们,本溪主也会定把你们给扒皮喝血!
“是,暗主!属下知道了,不用大夜令,只用两个小夜令就能拔了戈炎。”
“好,你去办吧,记住,不准有一个伤亡!”
“是,暗主!”
芮灵清看似冷静地挂了电话,转过头来,犹疑了十几秒钟,还是开口了:
“嗯,馨心姐,我问了雅雅好几次,她都没有告诉我,你能,不能说说雅雅过去我不知道的故事?”
“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我怎么知道?!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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