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2日,社会实践的第三天,天蒙蒙的飘着细雨。
南方的雨多是缠绵,而这过往的蛮夷之地的雨竟比江南细雨还要再细些,连要不要撑伞都要考虑考虑。连“沾衣欲湿杏花雨”都不算,就像是白州这个港口城市空气中的水雾重了些罢了。只是这样阴蒙蒙的天总让人提不起情绪。
打扫完卫生,海滨教官喊着集合,大家蔫蔫的,教官哎呀呀地说我们是蔫了的祖国的花朵,说要教我们好玩的东西。
“伸出你们的双手,把食指翘起来,看好我的手势啊。”教官交替屈伸着食指,可实在看不出什么逻辑,嘴里还念念有词,“早上起来做早操——再看一遍,手指操学起来啊!”
“早上——起来——做早操——”
“噗嗤——”“哈哈……”大家忽然笑了起来,海滨教官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教官啊。”“你两遍的动作不一样了啦!”
“这样啊?哈哈哈哈——”
上午我们被安排的活动是参观农具,比起城里孩子的兴致勃勃,我倒是有些百无聊赖——虽说是从小就没怎么帮忙农活(其实奶奶家也没有农活要干)的坏孩子,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的吗?这些个农具我早在奶奶家阿伯阿姆的肩上见识了遍,只好在手工艺区看着竹编草编的篮子筐子回忆着家里这些东西的由来与曾经联系的嬉闹回忆。
下一个项目是红黑游戏。不得不说这游戏实在是阴险地挑拨离间——班里人分了两组,规则繁杂有些忘了,大概就是出红出黑,黑的加分胜算大,两组人的分数差只要超过五分游戏就结束,一定有一组人要接受惩罚。
我在的那一组队长是班长柏天,而另一组的队长是烨烨。柏天一直都是个中庸甚至懦弱的人,刚开始我还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但在后来的为人处事中,我越发不喜欢他。当然这是后话,他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刚巧是我不喜欢的性格。
柏天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凌厉地出击,于是他先出了红,第一局就被烨烨那组占了先机。也不是没有两组都不受罚的方法,只是想达到那微妙的平衡太难。柏天最后还是和烨烨去商量,想得到双赢的办法,烨烨满口答应,在接下来的一局也依计行事,但在最后的关键逆转里,烨烨那组出了黑,背叛了约定,让他们取得了胜利。于是我们又欠了教官的深蹲。
那时候我对烨烨恨得咬牙,这等小贱人。我们那组嚷嚷着也自我安慰着——“我们让他们的!”“我们这是牺牲自己在保护他们!”“我们虽败犹荣!”……
说实在的,附中的社会实践就是一场心灵鸡汤教育课。教官又开始和我们娓娓道来红黑游戏背后的深意——那是伤害父母的我们,和甘愿被我们伤害的父母。黑是伤害,红是包容。说得我们这组心里尤为痛快,挽尊了的痛快远胜于理解背后含义的开心。听起来很不孝,但这就是那时的我们。
社会实践的一堂堂教诲我们能在多年后依稀想起实属不易。比起它灌输的“感恩”的思想,我们更牢记的是当时一起成长的伙伴。
为了调节红黑游戏中两队人马结下的梁子,教官提议在上午剩下的一小会儿时间里以宿舍为单位玩萝卜蹲。607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榴莲,只有大雨苦了脸。609与男生宿舍干了起来,于是榴莲成了被呼唤频率最低的“萝卜”,我们乐得看他们龙凤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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