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听着就笑了,她也没急着辩白,只是抬头宁静望崔芬,“秦氏在有些人眼里,永远是具有巨大诱.惑力的大蛋糕,对么?妈,这种滋味您应该最有体会。您能够将秦氏从我和碧笙的手里夺走,自然也会有人想要同样从您手里夺走它。”懒
秦筝摇摇头,“看着您现在的神情,真的很累。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得到了秦氏对于您来说,更多的是成就感和快乐,还是更多的压力和焦虑?拥有秦氏就像坐在火山口上吧,时刻要防范有人夺走它,因为您自己心里也并不敢确定自己就能长久保有它,因为秦氏本来就不是属于您的。”
崔芬手一推玻璃杯,玻璃杯跟盘子相撞,发出尖脆的碰撞声,“秦筝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筝一笑,“妈,其实对于您来说,是谁想要抢走秦氏,还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我是您,索性放手,带着那笔钱好好去过完自己的晚年,岂不更快乐?”
秦筝吸了口气,转头去望大玻璃窗外行色匆匆的人们。即便这是午休时间,即便这家饭店是在一间大all里面,想来窗外的人们都是来逛街和吃午饭的,但是人们依旧脚步匆匆、神色紧张。
在这个高节奏的社会里,人们的生活真的是太紧张、太累了。秦筝不由得想起爸来,想起崔芬刚刚说的、爸喜欢吃酱大骨的缘由。是不是人们都厌倦了这种生活方式,都想要停下脚步来,让自己的生活节奏慢一点?可惜身不由己,这种念头也只能转瞬即逝,因为如果你被社会的车轮落下,可能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虫
秦筝缓缓起身,唤侍者付了钱,转身静静望崔芬,“妈,不累么?何必呢?”
“我知道您这是在跟我爸赌一口气,甚至还有我妈。可是我妈已经去世二十多年,我爸又已经是现在的样子,就算您拼了命做得再好,又是做给谁看?妈,别再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好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既然秦氏已经不让您快乐,何必不放手?”
秦筝说完转身走向门外。心里便蓦地释然了,曾经对崔芬的怨恨,刹那云开雾散。
这个世上万事自有天报。可能在外人眼里,崔芬是个成功者,夺得了秦氏,坐拥了财富;可是方才秦筝真真切切看见她面上的疲惫和彷徨。就像给自己用黄金打造了一只牢笼的鸟儿,财富反而成了她最大的痛苦之源。
是谁在收购秦氏,其实秦筝并不关心。秦氏是她主动放手的,不是被谁抢走的;既然是她自己选择了放手的东西,现在便已经与她无关,谁想要做崔芬的下家,谁想要继续玩儿这个抢夺的游戏,又跟她什么关系?
名利转头万事空,她只想过好现在的生活,与碧笙一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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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大宅,夏日宁静。树上的知了叫得人昏昏欲睡,房间里的碧笙却双瞳清明,毫无睡意。
他倚在床头,静静听郝俊伟说秦氏被收购的事情。
“这股力量来得很蹊跷,从资本市场寻根溯源,却追踪不到他们的身份。我担心有可能是海外热钱涌进来。可问题是,秦氏这么一个已经快被你给折腾成空壳的企业,怎么会吸引海外热钱?海外热钱可不是头脑发热的热啊,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给他们带来丰厚的回报,他们干吗要做这笔投资?”
碧笙出事的时候,郝俊伟当了缩头乌龟没出面。认识碧笙和郝俊伟的人私下里都没少了骂郝俊伟,觉得他这个人不仗义。其实这是碧笙特地的嘱托。
碧笙手下的兄弟,从萧亚林到孙明,一个个都为了保护碧笙而连命都豁出去了,碧笙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全都搭进来。更何况,郝俊伟比萧亚林和孙明都更懂经济,更明白资本市场的运作,所以他要求郝俊伟必须置身事外,至少,要帮他看着秦氏。
碧笙将手上的zippo在指间旋转了个来回,“小郝你以为这事儿是我做的?”
郝俊伟摇摇头,又点点头,“至少,外界会这样猜测。崔芬毕竟趁你有难的时候将秦氏抢走,所以你脱险之后自然会将秦氏抢回来。”
“那你也这样认为么?”
郝俊伟摇头,“你身上还背着条人命案子,我不信你这么分不清主次。龙海生的死,说得轻一点是你防卫过当而杀人,可是也有人说你根本就是故意杀人……”
碧笙将火机又转了转,“郑九康最近在忙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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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秦姐,我们真的只能离开了……”下午的阳光带着一丝厚重投射进秦筝的办公室来,与琥珀色的办公桌椅交相辉映起来,那颜色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这已经是这一个月以来第十二批艺人请辞的事件。此时站在秦筝办公桌前的,是公司近一年来力捧的偶像男星吴爵。公司在他身上投入的培训费、造型费、服装费,难以计数。刚刚到了产出期,没想到吴爵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出离开。
“以前我们都是跟着爱伦姐,结果现在她被关起来,我们已经几个月没有通告了。秦姐您也知道,吃咱们这碗饭的如果没有通告,那就一分钱都没得赚。我们也是人,我们也得过日子啊,也有父母高堂要奉养,所以对不起了秦姐。”
秦筝只能尽力安抚,“阿爵你听我说,这阵子公司的确出了些事情,我也是刚接手萧总的工作,对公司的整体安排肯定有欠妥当之处——这一点,我向你们道歉。只是希望你们还能留下来,相信公司一定给你们最适当的安排,一定会尽快替你们接下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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