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还是昨日的模样,朝作夕归,京师也和往日一样平静无波却繁华昌盛,只是朝中却不太平静。国师宁俞一反常态,拿着一纸奏折上朝,提到了京师外围一颇有名气的茶商。百官不解,皇帝亦是猝不及防,不知晓宁俞为何突然对那茶商过不去。
宁俞便道,“那茶商李漠乃是一神巫,却与妖勾结,冀州之事此人脱不开关系。”
皇帝眯着眼,盯着下面的宁俞,当年这人入朝之时明言是为了一己私情,一旦有妖横行,便立即前去解决。国师府邸的线人来报那宁俞的妻子无故消失之后,这人便开始着手着什么事情,不过一天便盯上了那茶商,却并非是从同当今朝中颇有威望的王氏那里顺蔓摸瓜。皇帝对自己识人的能力还是颇为自信的,宁俞定然不会突然有什么野心,相比之下应当是跟他的妻子有关。“既如此,爱卿想怎么做?”
“那位茶商手底下已有不少无辜百姓受害,恳请陛下让微臣前去查清牵连的的人物,并给予微臣权力解决此事。”宁俞面色微白,看样子似乎有些劳累的模样。
皇帝没有立即回话,只是瞥过下面的百官,“敢在朕眼皮底下放肆,此人定不简单。众爱卿觉得朕将这京师铁骑的调度兵符暂且交给国师如何?”
此言一出,周围便有些非议,站在前排的协办大学士,也正是那王氏如今的当家人,王论一捋稀白的胡须,不急不缓上前一步,“陛下,不过是个商贾小宦,何需如此兴师动众。就算是神巫,身在这京师,如何会跟那冀州的有什么联系?大昭的神巫可向来无什么帮众。”
宁俞冷眼瞥过,轻蔑道,“王协办可当真了解神巫?还是说,王大人你懂得那些法术符箓不成?”
王论不愧是久经宦海,面不改色只是看着宁俞,笑道,“莫非宁国师清楚这京师的细况不成?京中百姓出入京门,迁入都要等级录入的,那茶商我也有所听闻,不过而立之年便小有家产,还是白手起家,十年前便来到京师。国师难不成认为我朝司录十年都未曾发现那人非善类?”
朝中官员不敢擅自言论,这两人一个是国师一个又是协办大学士,虽说那国师极少参政,可皇帝却十分信赖他。宁俞觉得,这朝野果真不怎么适合他,于是抬眼瞥过站在一旁的盛文浩。
盛文浩一挑眉,昂着头很是不屑,而后挺身站出来,先是微微一躬身,而后道,“启奏陛下,微臣倒是觉得国师的提议很是妥当。如今妖孽横行,不仅是冀州,河南河北均有被妖魔掌控的地方。且近百年来神巫的数量增多,不少神巫心生邪念,微臣本为冀州丞府,冀州百姓遭受之苦微臣十分痛心。且国师一心为我大昭,必然是有所考察提议如此。”
不等那王论说话,皇帝便颔首,那个盛文浩,在冀州时便同那宁俞协作处理了神巫的事,“朕亦有此意,便照国师之意办吧。”
宁俞骑着马回了国师府邸,而那盛文浩则悠悠坐着马车。宁俞以往纵是国殇,在朝为官这种事还是颇为不在行。啧啧,盛文浩啧出声,摇摇头,英雄不复当年啊。盛文浩并未回府,反而是到了国师府。一手拿着黄灿灿的圣旨,一手托着宁俞扔给他的兵符,大摇大摆走进去,也不管那询问的下人,把自己直接当了主人就往里走。下人见这情况也不敢拦,只道,“盛大人,国师大人在正厅会见来客。”
盛文浩一时也想不到这宁俞见的是谁,他背后那群老旧友还的确不少归隐的。一进屋子,却看见两人好端端坐在屋子内,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微妙,就等他这么个插足进去的缓和一下。一眼瞥过去,那个被宁俞禁锢的墨儿竟也好端端站在龚玉身后。盛文浩一顿,不太了解状况,冷漠道,“这人倒是有些气魄,是你找来的哪位仙友?”这几日盛文浩忙于自己的事务,还当真是沉迷凡人的把戏。宁俞也只是传书给他,告知纸鸢回了天界,这其中的细节的确也没有细说。
于是挑眉示意他坐下,“他便是龚玉。”
盛文浩微微蹙眉,语气更加冷漠,他还真没想到,来客竟是宁俞要找的那个龚玉。“我倒是忘了这事,你竟自己给找来了。”
龚玉没回答,只两手环抱,手里也拿了个金灿灿的文书,只是还泛着金光。似是对盛文浩手里的凡物颇为不屑。“两位既然都来了,东皇太一下了诏书,两位可有兴趣看看?”
“无。”盛文浩当即拒绝,他自进来时,便看不顺眼这人,“你拿回去吧,我没什么兴趣,一丁点儿也没有。”
宁俞扶额,觉得有些无奈,还是跟纸鸢好相处一些。龚玉没有搭理盛文浩,见宁俞点头,便打开文书,看了眼上面龙飞凤舞的小字,面不改色又合上。却转述道,“罗生堂的司命掌司已归位,国殇划入谪仙位列。然凡界国殇门下的神巫日渐强盛,且渐渐脱离掌控,东皇太一感念国殇往日的功劳,以及司命掌司六百年前的英勇无畏。故暂委任宁俞为罗生堂下主事下仙,将神巫之事做个了结。这样,六百年前的事情才算终结。”
盛文浩嗤鼻,“谪仙对神巫,还真是有意思。”
只是宁俞并未说话,走过去接过那一纸文书,刚触碰上,仙骨与余下的修为便散去了大半。那龚玉却并未有什么不同,盛文浩有些不解,便听见那龚玉继续道,“我如今在东皇太一座下当个闲散上仙,且这些年修行,尔等怎么比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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